路夫人惊讶地道:“老爷,要怎么换?”
路一鸣沉吟半晌,道:“比照当初给王妃的贺仪,给宝妃再送一份。”
“啊!”路夫人吃惊地看着他,“比照王妃的贺仪?”
路一鸣点点头,“照我说得做吧!明天早上主公要去城防军视察,你就在这个时间给宝妃送过去吧。”
“我明白了,老爷!”路夫人道。
路一鸣不再说话,低头扒着饭,心里却在反复揣磨着李清下午与自己所说的话的点点滴滴。主公的心思是愈来愈难以揣摸了。
一夜无话。
翌日,火红的太阳刚刚把他的万千霞光洒向大地,还没有来得及散发出他的火热之际,摄政王府中已驶出了一支骑队,奔向定州城郊十里处的丰台大营。那里是城防军的驻扎地,两万定州城防军,在定州城内驻防的只有五千人,每天更换其中的十分之一。而丰台大营是城防军的生活训练场所,也是供卫定州城的最大一股军事力量。首任城防军长官冯国叛乱自杀,第二任杨一刀已经高升,至唐虎,已经是城防军的第三任军事长官了。
跟随李清一起出巡的除了李文,还有一个特殊的军官,这人便是已到五军都督府报到的宝妃的兄弟吴贵,被李清召来随同自己一齐视察丰台大营,而李清的侍卫统领铁豹已被李清派到了陈泽岳营中,任陈泽岳的副将。不久之后,王启年的启年师便将抵达岷州,李清担心启年师心存不满,对陈泽岳暗有抵触,特地将自己的亲卫统领派出去担任陈泽岳的副将,让所有启年师的将军们看到自己的决心,以铁豹的身份,也足以压制这些骄兵悍将。
与李清等其他人兴高采烈不同,吴贵的心情很压抑,到五军都督府报到之后,他被分配到第三司,专司研究现在正在进行的登宁勃战区的战略战术。第三司中像他这样研究战术的参谋官员多达十数人。
每日听着这些青年军官的高淡阔论,不着边际的讨论,异想天开的战术,让吴贵厌烦透了,这些军官都是从鸡泽泽军校毕业之后,直接被抽调到五军都督府,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那里知道战场形式的复杂多变,前线的指挥者真要象他们所谋划的那样去指挥战斗,那才真是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郁郁寡欢的吴贵每天到第三司应个卯之后,便会直接开溜,要么打个僻静的地方睡觉,要么便是干脆上街喝酒,或者直接回家帮老子打理家里院子里的有的放庄稼,呵护猪羊。
他的这种不合群的表现在第三司自然是不受欢迎的,特别是司里的一帮参谋也都年纪不大,那一个不是热血奔腾,虽然由于吴贵的特殊身份,以及军级比他们实在高出许多,不敢直接挑战,但怪言怪语却是少不了的。
对于此,吴贵是充耳不闻,自己是宝妃的弟弟又怎么样,外人都只道自己因为姐姐的关系飞黄腾达,却不知道自己有苦说不出,有泪也只能往肚里吞,正是因为姐姐,自己却被迫将离开最为热爱的野战部队,跑到这个破地方,整日无所事事。
今天一大早,自己是被王府里的侍卫直接从被窝里提出来的,昨天晚上喝了半宿的酒,直到此刻头还昏昏沉沉。
“吴贵!”骑在马上的李清瞄了一眼身边脸色有些苍白的吴贵,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