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剩下的几名亲兵,方楚走上了要寨顶端,眺望着黑沉沉的远方。
蓦地,他的眼光定住,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他抬起手揉了揉眼,再定睛瞧时,全身的血液几乎完全凝结住了,不远处,无数的人影瞳瞳,正在极快地向这边推进,而他们前进的道路,却是己方认为的天险沼泽和滩涂之地。
“敌袭!”方楚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敲警钟,准备战斗!”
几名几乎吓傻的亲兵连滚带爬到地跑到大钟之下,拼命地敲击起警钟,钟声在要寨顶上回荡,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瞬间,整个要塞沸腾起来。
远处,高耀听着要塞里的警钟声,看着要塞里一盏接着一盏的灯亮起,大声命令道:“点火把,进攻!”
看到要寨之下,顷刻之间燃起的无数火把汇成一片火海,方楚的心不断地向下沉去,定州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来人啊,马上飞马向将军报警,求援,请将军迅速回师,救援沧坪!”
葛岭之下,方辉平刚刚结速了一轮对葛岭的进攻,在葛岭的梯次防守之下,无功而返,只是在百多米的山坡之上留下了无数具尸体。
山顶之上,陈泽岳和他的中军大旗是那样的刺目。
“第二营,进攻!”方辉平冷冷地下令。
岷州兵潮水般地攻了上去。
葛岭之上,陈泽岳脸带微笑,抬头看看辰光,已经是午时了,自己在这里,已挡住了方辉平的三次攻击。
“时候到了!”陈泽岳笑看自己的中军官,几乎在陈泽岳的话音刚落之时,中军官的眼里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随即,密密麻麻的骑兵填满了他的视野。
定州大股骑兵出现在远处。
“这一战,诱敌上钩还是小伎俩,最难的是怎么将我们的大部队在敌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调过来,如何在最恰当的时候让他们正好出现?”陈泽岳道:“做到了这一点,我们的胜利必手到擒来,现在,想必高耀也已经拿下了沧坪吧!沧坪一旦易手,牛口也便唾手可得。”
葛岭之下,方辉平脸色煞白,看着出现在一侧的大队定州骑兵,绝望地大叫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不是说陈泽兵的大部队还在遵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