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锥子笑嘻嘻地叫了冬瓜,两个人一溜烟地消失在山林之中。
春寒料峭,虽说已到了三月中旬,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但一到夜里,却仍是寒意难耐,自从开始撤军之后,胡泽全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已经骑不得马了,只能坐在软轿之中,由亲兵们抬着赶路。前几日传来消息,自己的副将艾拥军在雾渡河苦撑三日之后,被吕大临一举击破,万余将士全部战死在雾渡河畔,当时胡泽全便呕血数升。
坏消息每天都在传来。
许思宇在撤退到望江之后,便遭到田丰诸部的合围,坚守十余日之后,粮绝,于数日之前整支部队被打散,许思宇与蓝玉下落不明,近四万南军死得死,俘得俘,溃得溃,眼下田丰也正在集结兵马,向全州挺进。
此时追在身后的定州军已多达十万,分成数路,分进合击,自己只要稍稍大意,便会被缠住,而一旦被缠住,就将是灭顶之灾。
自己现在只不过领先了吕大临主力部队五天的路程,而让人可虑的是,定州魏鑫部属离自己却只有百十来里地,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大将军!”一名将领走了过来,蹲在软轿之前。
“史将军过来了!”胡泽全点点头。
“大将军,刚刚后面传来急报,又有一支部队遭到袭击,损失了近两百人。”史万山低声道。
“还是那一小支定州军做的?”胡泽全问道。
“是,这一小股定州阴魂不散飘在我们四周,瞅准空子便扑上来厮咬我们一口,将军,这不是办法啊,对于我军士气的打击极大,是不是我派一部出去,剿灭了他。”史可法道。
胡泽全摇摇头,“这股定州军狡滑得很,你派大部队出去,他就溜了,人少了,又根本不起作用,不用理他,通知各部加强戒备就是了,扎牢了篱芭,野狗自然就钻不进来。”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大将军,现在我军这个样子,总是会有不少漏洞可钻,每日让他这样打来打去,实在是于士气大大不利啊!”
“我们现在还有士气么?”胡泽全苦笑,“不必作无用之功。这支小部队也只能占占小便宜,他是不敢动大部队的。我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加快步伐,再加快步伐。”
“是,大将军,不过,我们的粮草不多了,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了。”史万山道。
“万山,告诉各营将军,不必约束军纪了,让士兵们去抢,但有一天,抢到粮食必须上交给各营统一安排,至于抢到其它的什么,就归士兵们自己所有了。”胡泽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