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矛相交,当的一声响,田新宇手腕发麻,“这厮好大的力气!”田新宇暗赞一声,两人胯下的战马吃两人相击的巨力一顿,都是停了下来,田新宇只是手腕发麻,何平可就苦了,只觉得长刀刀杆在自己手中突突跳动,几乎要握不住刀杆了。
眼见对手蛇矛在空中舞了下一个圈子,哧的一声又扎了过来,其速之快,与先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能勉力两手举刀一架,哧哧之声响起,金属的枪杆磨擦,冒出阵阵火花,何平两臂先前被田新宇一击之下,已是受了暗伤,这一下手臂举到一半,竟是架不上去了,大骇之下,赶紧缩头,当的一声,头盔已是飞上了半空。
这一下三魂可是飞走了俩,猛摧战马,向前狂奔,田新宇哈哈大笑,“有两下子!”长矛挥甩,向着已到了身后的何平背后击去,虽然听到风声,赶紧伏低了身子,但这一矛杆速度太快,仍然是擦着了他的背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田新宇收回蛇矛,一矛挑飞了面前的一名敌军,回望了一眼逃窜而去的何平,“算你运气好!”
何平的营被田新宇的三千前锋完全打乱,这让后续跟上的暴熊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冲了进来,李生智触目所处,敌兵此时已完全没有章法,满营都是乱窜的身影,偶有形成规模的抵抗,立刻便被暴熊营冲上去打散。
“不要恋战,突围,让这些小崽子们再多活几天。”魏鑫刀尖上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沾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对方大营,“我们走!”
曾逸凡率军赶到西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狼狈无比,一个个失神呆立的西营士兵,整个大营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
瞧着披头散发,嘴角血迹斑斑,几乎连站着都没有力气的何平,曾逸凡连斥责他的心思也没有了,“你就地收编溃军吧,收编之后便进驻下堡坪,让钟汉良马上来支援我。”
一夹马腹,“我们追!”
磨盘溪,吴贵坐在雪地之上,凝视着远处,“来了!”他猛地跳了起来,“作好准备!”
远处,蹄声滚滚,雪地之上,一条火龙滚滚而来,而在他们身后十数里处,更多的火把正铺天盖地地奔来,“狗日的,追得蛮紧的啊!”
“安心,传令,点燃火把!”
“是,吴大人!”
曾逸凡看着不远处的敌军,打坚城自己舍不得士兵去送命,但城外野战,老子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你,而且在自己身后,钟汉良的部队马上就会赶到,只要缠住对手,不可一世的定州军便铁定要吃一个大败仗。
“少帅,你看!”
曾逸凡猛拉马缰,战马长嘶人立,远处,一支支火把犹如夜空之中的星星,骤然之间便亮了起来,竟然延绵数里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