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盯着两个都愤怒无比的面孔,吕逢春折了最后的家当,又死了儿子,心情可想而知,但现在的吕家已经只剩下两千余骑,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但郭全手下尚有万余人,曾氏在辽顺沈尚随时可以动员十数万军队,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曾逸凡,蓝山心里已是拿定了注意。
“吕将军。”他温言道:“郭将军血战鸭子口,这是不争的事实,凤离营折损数千士兵方拿下此地,本将已经派人去核实过了,确切无疑,如此激战之下,如你所说田新尚能保持四千人的规模进击你的侧翼是不大可能的。难道定州兵都是天兵天将,还是刀枪不入?”
“就是就是!”郭全咧开大嘴笑道。
“你部所遇敌军,据我推测,多半是田部在被凤离营击败溃逃之后,碰上了下堡坪派出来的援军,转而潜往康庄,偷袭你部。”
曾逸凡亦道:“极有可能如此,凤离营第三翼是我曾氏精锐,我亲自去看了,五千人现在只剩下了二千余人,还个个带伤,试问田部在败逃之后,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阻击你部?”
郭全一看两员主将都明显地偏向了自己,大嘴一咧,得意地笑道:“五千骑兵,居然让几千准备不足的步卒给挡了半日,也当真是无用。要是我,早就抹脖子,哪里还有脸站在这里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吕逢春的脸慢慢地变成了猪肝色。
“郭全你给我闭嘴!”曾逸凡转身怒喝道,郭全立刻抿起了嘴唇,往后退了一步,乖巧无比。
蓝玉温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便我军有此一败,但亦无改我军在卫州的军事优势,吕将军所部损失严重,又心痛爱子之失,便先歇息一段吧,所部先编入我军之中,以后便随我军作战吧。”
吕逢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直挺挺地仰天便倒,他心里明白,至此,卫州吕氏彻底失去了自主的地位,沦为了一员别人可以喝来斥去的小将了。
在蓝玉大营,曾逸凡与其讨论了一番接下来的作战事宜这后,便带着一众将领返回贺家坪。曾逸凡今天看到吕逢春羞愤之下,当众呕血,心中也是快意无比,这个曾氏的大仇家终于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有,转头看了一眼郭全,忽地道:“郭全,你给我说实话,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在其中捣鬼?这里没有外人,尽快放心大胆地说出来。”
郭全立刻叫起撞天屈来,“少帅哟,怎么你也不肯信我,如今大敌当前,我怎么会做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去问问曾充嘛,他是直接当事人,鸭子口血战他亲身参与,所部损失惨重,如果不是王振及时赶到支援,第三翼就完全给打垮了。”
曾逸凡点点头,对曾充他还是很相信的,“这么说来,倒是吕逢春自己不争气,那也怨不得旁人。”
“就是啊,吕氏军马早已不是当年那支军队了,现在是人见人欺。”郭全笑道,“打卫州,还得看我们少帅。”
曾逸凡沉吟了一下,“你部这一次损失较大,先退下来休整一番,让何平充作先锋吧!”
“多谢少帅体贴。”郭全道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