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是喝得皆大欢喜,等到诸将散去,场中只剩下中军官吉通。看着若有所思的郭全,吉通不解地道:“郭将军,正好趁此机会拿下曾充,将曾氏势力彻底洗出去,您怎么反而给了他偌大的好处呢?”
郭全一笑,看着吉通道:“老吉,田新宇跑那里去了?”手指头点了点茶店子方向,“他去了那里,吕逢春又要吃一个大亏了,接下来咱们在篮山面前又要打一次嘴巴仗,嘿嘿,我给曾充这份功劳,可是将曾充的这一仗便往后按了一天,到时候说起来,怎么着?老子凤离营死伤了几千人才拿下鸭子口,而且死得还是曾氏精锐,你吕逢春凭什么说老子将田新宇部放了过去?曾充死伤几千人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吉通恍然大悟,“将军原来是为了这事。”
“当然,曾充这一次吃了大亏,咱们借机往里掺沙子,一千五百名我们的嫡系过去,慢慢地将他的第三翼完全吞了,曾充草包一个,好对付得很,这样好的挡箭牌不拿来用岂不可惜?”
吉通一听之下,不由大笑,“将军所言极是。曾逸凡毕竟还是会相信他们曾氏族人多一些。”
“全军在鸭子口修整两天,然后向下堡坪方向开拔!”
“将军,既然吕逢春在茶店子要吃亏,咱们再向前走,可就将侧翼完全暴露给了定州军,到时候,他们打,我们要吃亏,他们如果不打,岂不是让人生疑?”
“打个屁,到时候咱们正好狼狈地撤回来,然后去痛骂吕逢春是一沱狗屎,险些让老子的凤离营被对捅了屁股,要不是老子见机跑得快,便回不来了。这嘴巴仗当然打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是谁他妈也说不清。”郭全嘻嘻笑道。
“高,实在是高!”吉通竖起大拇指。衷心地赞扬道。
郭全翻了一个白眼。
三天之后,鸭子口大捷的消息传回曾逸凡的大军,以及吕逢春在茶店子的驻军,同时,蓝玉摧促吕逢春迅速夺取茶店子,以便与鸭子口郭全所部齐头并进,对下堡坪形成两路进攻的态势的命令也送到了吕逢春军中。
三天以来,吕逢春所部与吕大兵之间不时展开小规模的骑兵对抗,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吕大兵的主力部队集中在康庄,小耳河与柳林子一带,那个方向上,骑兵哨探根本无法渗透进去,派出去这一带的哨探都是有去无回。
“看来吕大兵是准备在这一带与我军展开决战了。”吕逢春盯着地图,看着这一带的地形,眉头紧皱,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带进行决战呢?
“爹爹,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管怎么说,吕大兵手里也只有五千骑兵,我们在数量上是占尽优势的,不管他在哪里打,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而且,郭全已夺下了鸭子口,我们再迟疑不绝,吕大兵便极有可能率军撤回下堡坪,以防止侧翼遭到郭全进击,如果这样一来,爹爹,功劳可全都让郭全得走,我们就什么也捞不到,在蓝山,宁王那里,都是不好交待的。”
吕逢春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吕大兵这是一块硬骨头啊,不好啃。照庭,你率我部主力进击柳林子小耳河一带,以期展开与吕大兵的决战,而我,则率五千骑兵从侧方迂回,前提是,你能顶住至少对方至少一天的攻击。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在对方精疲力竭之际,我以生力军投入,当能击败对手。”
“爹爹放心吧!”吕照庭跃跃欲试,“别说一天,即便是再长的时间,我也能顶住,吕大兵是我们的生死大仇,这一次定然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