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脸色极是憔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能不累吗?数日不眠不休,一路上连马都跑废了好几匹,再给我来一杯水。”
田新宇一边续水,一边道:“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军事上另有安排?”
田旭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件,递给田新宇,“下堡坪和鸭子口,茶店子之间已经有敌人的游骑渗了进来,这一路之上,我碰到了好几拨,折了好几个弟兄,不过总算是安全抵达了。”
“游骑?”田新宇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手里骑兵不多,便没有远远地撒出去,吕大兵那边怎么会有游骑渗进来?”
“不知道,也许这是漏网之鱼吧,地方这么大,几只小鱼小虾漏出去,不足为奇。”田旭道:“不过你们要当心了,看来战事爆发已是迫在眉睫。”
田新宇打开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阴晴不定,待得看完,脸上神色已是变得极端兴奋,但嘴里却在破口大骂,“他妈的,他妈的,枉老子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却是这么一个道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听田新宇嘴里在说气死他了,但脸上和眼中透露出来的兴奋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田旭不由讶道:“新宇,你怎么啦?信里说了什么?”
田新宇哈哈大笑,“旭叔,你这次过来不用回去了吧,就在这儿跟侄儿打一仗咋样?”
“我这次来,你叔父倒也没有让我急着回去,我便来给你做个亲卫吧,过过瘾,刀好久没有沾过血了,正好借此机会润润刀。”
“好得很,旭叔,有你这个好手加入,我可是如虎添翼,咱们好好地干一票。”田新宇兴奋地道。
“你对面的凤离营不是善茬,小心一些,你只需要守十天就够了,不必要多生枝节。”田旭道。
田新宇放声大笑,“旭叔你错了,我们的目标不是郭全,而在这里!”田新宇手指重重一点,却是点在了茶店子。
“茶店子,吕逢春?你怎么可能到那里去?郭全虎视眈眈,你怎么可能脱身去那里夹击吕逢春?”田旭瞪圆了眼睛。
“旭叔自己看!”田新宇将密信递给田旭,摇头叹息道:“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大帅当真神人也,多年之前便安排下了这招,此刻可就成了某些人的摧命符?哈哈哈,谁能想到曾氏大将,竟然是定州军人?”
田新宇看完密信,也是一脸惊容,不过他比田新宇却想得更多了一层,“新宇,你注意到了没有,这封信中的意思,是不能在暴露郭全的情况之下,完成对吕逢春的歼灭任务,也就是说,大帅对郭全还有更大的期望,并不是用他来仅仅摧毁曾吕就够了。”
“我明白!”田新宇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这也就是说,我们还必须与郭全打一仗,旭叔,如果我所料不错,郭全会在第一时间开始抢攻鸭子口,而主攻鸭子口的一定是他麾下第三翼人马,这个翼并非郭全嫡系,而是由曾氏在凤离营的钉子曾充率领,郭全一定会命令他们第一轮进攻,所以我们这第一仗碰到的必然是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