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清了清咽喉,道:“首先,便是我萧氏一族的安全。”
李清点点头,“这些年来,各大世家豪门都是各拥地盘,各集重兵,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家族的延续,萧氏交出兵权,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忧虑,本人是很清楚的,但萧族长大可放心,您放眼看一看,定州辖下,无论是投降的蛮族贵族,还是前芦州大帅徐宏伟,都在我定州重新找到了位置,祈玉,景颇等人不仅是我定州的资政,而且也是我定州重要的商人,我李清对蛮族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萧氏一族?而且萧氏百年世家,家族之中精英辈出,我李清以后要借重的地方多着呢,比如您萧族长,打仗便是一把好手嘛!”
萧远山嘿的一声,“这却休提了,萧远山近年来,打一仗败一仗,端地无脸说自己的一员沙场宿将。”
李清微微一笑,萧远山这些年来的确流年不利,首先是败于自己手中,而且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之下,而后便是碰上了宁王,再后便是遭遇裘志,这几个人无论是在才智还是在军事谋略之上,的确要远远强于萧远山,但若因为如此便贬低萧远山,却也是大大不妥的,其人的军事思想,战术思想,都有其独到之处,以大楚之大,统兵将领何上万人,萧远山还是可以稳稳地排在前列的。
“萧族长只说了你萧氏的人身安全,我再说说我定州给予你们的政治待遇吧!首先,幽燕两州,萧族长可任择一州去担任知州,另外一州,则由我另行委派人担任。当然,知州之下的各级官员,按照我定州的官员任职程序,会有一些相应的调整,这些事情,下去之后,萧族长可与路一鸣大人详谈。”
路一鸣在一边微微颔首。
“萧氏既然决定归附我定州,那么,按照惯例,我们便要请齐国公萧浩然老大人以及萧氏一族来我定州安居了。”李清慢悠悠地道,“不知道萧族长对这一点有什么看法?”
萧远山能有什么看法?在萧浩然给他的信中,便已明确了说到了这一点,以往定州对于投降的一些重要人物,都是圈养在定州,萧氏如何能例外?
“我同意。”
李清很满意对方的爽快,不由得也佩服萧浩然真是一个老光棍,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以他国公之尊,也居然愿意到定州来向自己一个后生小子服软做小。
“萧氏族人到定州之后,只要有才能者,定州一定会量才使用,不会让他们的才能得到埋没,而且,萧氏族人如果愿意从军者,我鸡鸣泽军校也会对他们敞开大门。当然,无论是在定州做官,还是从军,他们都要与其它人一齐竞争,萧族长应当了解我定州的这些事情,就无需我多言了。”
对于这一点,萧远山当真是没有想到,萧浩然也没有提到,在他们想来,萧氏一族如果投降,必然会被束之高阁,无论做官还在从军,都必定会被设置重重障碍,倒没有想到李清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如果真如李清所说的那般公平竞急的话,萧氏百年世家,底蕴深厚,无论是做官还是从军,起点便比其它人要高得多,这在竞争中较之平民是大占优势的,如果李清大事得成,也许数十年后,萧氏便又会重新崛起为一个大族,在新的帝国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多谢李大帅的宽洪大量!”萧远山站起来,这一次倒是真心诚意地给李清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必,不拘一格用人才,本就是我定州的国策,只要你萧氏有人才,我就敢用!”李清豪爽地道,语气之中却是一种极度的自信。
“军队的改编问题!”说完了对萧氏族人的安排,李清的话题转到最重要的问题之上,“萧氏现在号称拥兵十万,其实能作战者只不过一二万人余,便是这一两万人,其作战效率也值得考虑。”李清道,“这些军队大部都必须解散,其余的人由定州派员考核,汰劣存优,然后统一编入定州作战序列。”
“李大帅所言极是,只是如果突然大规模地解散部队,洛阳方面一旦察觉,必然会大举进兵斜谷,则幽燕危矣。”萧远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