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祥不想投降,他与定州有着血海深仇,在自己的座舰之上,他咆哮着,怒吼着,勒令部下发动冲锋,面对这样的绝然赴死之行,部下的反应是一涌而上,将他扑翻在地,一根绳索牢牢地捆了起来,紧跟着钟祥的旗舰之上也升起了白旗。
岛上,船上,旗帜飞舞,欢声震天,在欢乐的背景之下,是一批批从军舰之上被驱逐下来的南军士兵,密密麻麻地蹲在海滩之上。
登州袭击成功,安顺港亦被打烂,一批批的情报很快便汇集到了李清的案头,更让李清欣喜的是,清风成功地救出了李宗华,脱离了险境。
在李清看来,南方水师之战此时大局以定,剩下的就是能收获多少战果的问题了,钟祥水师此一次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至于邓鹏与庞军的双雄之争,只消邓鹏保持一个不败的局面,这一次便算是大获全胜了。
从此以后,南军将再也无力与定州水师在海上争雄,登州造船厂的毁灭,将对南方造船业造成巨大的打击,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造出万料巨舰,甚至连五千料战舰的补充都成了大问题,今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南方漫长的海岸线上疲于奔命,应付定州水师的短线突击。
要说这些情报之中唯一让他有些揪心的便只有一件事,清风受伤。情报之中并没有细说清风的伤到底有多重,看其语气,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李清仍然有些担心。
路一鸣,燕南飞,骆道明三人也是喜气洋洋地走进了李清的议事大厅。
“主公,幽燕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路一鸣笑道,“今日,萧远山亲自抵达定州,想要求见主公,主公,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李清道:“不过先晾他几天再说。”李清摆摆手,“看来我们在登州,安顺港大获全胜的消息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萧浩然老而成精,不会看不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这时候还不来,那再来时,可就晚了。”
燕南飞道:“主公,此等人物,反复无常,便如墙上野草,随风而倒,不可全信啊!”
骆道明出声反驳,“不然,燕大人,幽燕之地,眼下已是朝不保夕,即便是萧浩然归去之后,也不过是暂时稳定了内部,对外而言,无论是我们,还是洛阳,都能对其形成致命的危险,特别是我们,占据着他们的象山府,可以说幽燕之地,对我们毫不设防。如果说以前的萧浩然还想坐山观虎斗,图谋东山再起的话,现在的他已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没有中间道路可以走了。”
燕南飞还想再说话时,李清摆摆手,笑道:“不得不说,萧浩然选择谈判的时机还是很巧妙的,他敏锐地看到了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的窘境,现下,大陆之上的数大战场,都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兵力,过山风集团之于青州与兴州,陈泽岳之于岷州,田丰之于卫州,特别是田丰那边,马上便会迎来宁王的大规模进攻,兵力的确是远远不足,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还有整整一个军团给牵制在象山府,所以,此时此地,萧浩然自然认为有利可图,能从我们这里获得更大的利益,因为他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吕大临手里的军队。”
“想趁火打劫么?”路一鸣冷笑,“只怕未必能如他意。”
“主公,您说萧浩然这一次倒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无外是自立而已。与我们签定条约互不侵犯,使我们能抽调回吕大临军团投入到卫州作战,这便是他们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