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戴志诚胸有成竹地悍然不令全师抛锚,既然知道对手只是想吊着自己,戴志诚便不愿意冒险在夜间航行,毕竟对这里的航道不熟,万一有所损伤,那就不美了。反正对手也不会跑远,自己只需要静等天气变化便行了。
果然,第五营抛锚休息,远处的定州水师也停了下来,双方隔着十数里,比邻相望,相比与定州水师那边黑古隆咚,第五营这边却是灯火通明。
“格老子的,真是欺负人啊!”黑鹰又感叹起来,“吃准了老子不敢来偷袭你,也是,老子的确不敢来!”
黑鹰当然不敢去,戴志诚巴不得他来偷袭自己呢,灯火通明的第五营似乎是一个靶子,但又何尝不是一个陷阱呢?
走进舱室,黑鹰环视着手下诸人,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原定州水师调任过来的,自己的老伙伴已是所剩无几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是自己的那些老部下都大字不识一个,在海上讨生活凭借的都是经验,那象这些校官们都是定州正儿八板地科班出身,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老伙计们慢慢地开始被淘汰,很难进入中级官员的行列,便是自己,虽然现在已是定州威远将军,在定州将官体系中跨入了第三级,但如果不立下大功,只怕很难再进一步。
“诸位同仁!”黑鹰站得笔直,大声道:“敌人大军压境,我们处于绝对劣势,是这样夹着尾巴一直逃跑,还是来行险一搏,今天由诸位同仁共决!”
“元将军,我们当然想轰轰烈烈的战斗一场,但是,以如今知我态势,我们如果正面与敌战斗,那是以卵击石呀!”一名身着宣威将军服色的人大声道,“我们如果还存在着,至少可以牵扯对手一个水师营,如果我们冒险出战,必然会全军覆灭,到时候,这个水师营也可以回头加入攻击连山岛的行列之中,会使连山岛的情况更加窘迫的。”
元刚是黑鹰的正名,不过元刚玩鹰出了名,当海盗时便一直叫做黑鹰,正名倒是少有人知。
黑鹰嘿嘿一笑,“如果我们有机会将他们一鼓而歼呢?周玉将军,你会同意吗?”
刚刚反驳黑鹰的周玉一惊,“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黑鹰冷笑,“当然,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们的确要冒一定的风险,但是与可能收获的战果相比,风险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周玉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元将军,你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你这么有信心呢?”
“我当然有,这方园数百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水文地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足以让我们做到这一切。”
“这个地方叫做月亮湾,距离尚有三天路程。”黑鹰道。
“大哥!”一名振武校尉脸色突地变得苍白,大声叫道,“这太冒险了,搞不好会将我们自己陷进去的。”
黑鹰断然道:“只要时机掐得好,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对手而让自己损失甚微。王小鱼,你怎么了,官越当越大,胆儿越来越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