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克兴的密报,让龙啸天一颗心如坠冰窖。整个人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顶。
作为定州高官,对于定州的大致方略,他是很清楚的。眼下,过山风集团正在大举进攻秦岭防线,而原驻扎全州的王启年部也被调入秦州,眼下全州竟是没有一兵一卒,除了一点可怜的地方守备部队。
而秦州,眼下打得正是激烈,战事已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想从那里抽兵回来,根本不可能。而凭着徐克兴的三千兵马,想要守住青阳,抵挡住来自岷州的猛烈进攻,简直是痴人说梦。便连徐克兴自己也没有信心,在信中充满了与城偕亡的悲壮气息。青阳如破,全州便不再设防。岷州兵便可以长驱直入,不仅是恢复中的岷州要再一次遭劫,岷州兵甚至可以自岷州攻击过王集团后部,对正在秦岭作战的定州军造成极大的威胁。
“怎么办?”龙啸天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接到密报之后,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全州。
全州府衙大小官员也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你有锦囊妙计,但手头无兵,面对如此窘境,也是无可奈何。
“徐克兴将军的第二份报告也送过来了,岷州军以张亮万余骑兵为先锋,步卒主力则由廖斌率领,于三日前抵达青阳,克日便展开了强攻,青阳守军奋力抵抗,力保城池不失,但青阳县城以外,尽皆沦入敌手。”
廖斌?府衙之内,一时哗然,全州官员之中,有许多是定州军稳定全州局势之后,从当地选拔而出的一批人才,对于廖斌给全州造成的重大伤害,这些人是有着切肤之痛的。
“怎么会是这个王八蛋?”众人都是愤怒起来。
龙啸天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们一直以为岷州遭受重创之后,短时间内张爱民很难恢复元气,但天启将廖斌的两万全州兵马直接编入到了岷州军中,并启用他们作为进攻我们的急先锋,这一次我们庙算失策,可谓是被动之极。”
“如今之计,只能急报定州,请定州调中央集团军来援救。”一名官员大声道。
龙啸天道:“我在回程的途中,早便如此做了,但中央集团军驻扎定州,离全州路途遥远,即便以常胜营,旋风营的脚力,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休想抵达,更何况大军出动,又岂是容易事,没有一定的时间来动员怎么能动起来,远水难救近火?”
“那,那便只能向王启年将军告急了?”
“秦岭战役已到关键时刻,这关系到我们整个的战略布局,岂会轻易撼动,而且秦岭之战还关系着大帅的安危,王将军岂会在这个时候抽身而回?”龙啸天摇头否决。
“大帅真在鸦雀岭?”一众官员都是大吃一惊。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瞒大家了!”龙啸天站了起来,“大帅的确便在鸦雀岭。”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大帅人在鸦雀岭,王启年为了李清的安危,是决然不会放弃安福寺不打,而抽军返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