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监察院下的手?”清风皱起了眉头。
李清摇摇头,“不是,那一路是孙泽武亲自带队,在青阳县,他们赶到的时候,尚夫人和他的儿子都已中刀,藏身的屋子也燃起了大火,孙泽武冒死抢出了他们,袁方好手段啊,他自己杀了人,却嫁祸给我们,而且时机拿捏的极为恰当,刚好孙泽武他们赶到,让我们有嘴也说不清,哼,只怕他们千算万算,尚书桓却还活着。”
“为什么不将尚书桓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这样,尚海波便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清风道。
李清摇摇头,“问题就在这里了,尚书桓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直到现在,还不能下床,神智是而清醒,时而胡涂,根本就无法现身,光凭我们一张嘴,如何说得清,再说了,我也不屑于去分辩了,尚海波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多说徒自多送人笑柄。”
清风叹息道:“可息了尚海波,一路从崇县走到现在,却反目为仇了!”
李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还在定州的时候,你们不是一直不感冒么?怎么现在反而替他可惜起来,我还以为你很高兴呢?”
清风苦笑,“有什么可高兴的。他投了天启,势必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为将军您鼎定天下平添一些变数,虽然大势不可逆转,但总是会多费一些手脚。而且,我虽然与尚海波有隙,但毕竟都是从崇县一路艰难走出来的,香火之情总是有的,想到日后将军您踏破洛阳城时,尚海波终究不会有好下场,心里不免也是难过的。”
李清怔怔地看着清风,实在猜不透清风这话到底有几份是真,几份是假,看了半晌,自失地一笑,自己穷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李院长失踪了,茗烟和纪思尘估计是南方钟子期下的手!”李清又道。这一条消息清风却是早已得知,沉吟道:“既然只是失踪,那么李院长说不定还活着,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藏得密不透风,一定会打探出消息来,将军倒也不必心急,总能找到仇人,然后一一与他们算帐的。”
李清点点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而且这事还不能逼得太急,否则对方急了眼儿,杀人灭口,我们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唉,茗烟和纪思尘终究还是挑不起大梁来,现在监察院的效率大不如前!”
清风微微一笑,两根玉葱假的手指捻着牙签,挑起葡萄喂着李清。“将军不必着急,他们总要需要历练的,历练得久了,自然也就出来了,想当初,妾身还不是吃了无数的败仗和亏才学乖了的,他们两人都是有天份的,聪明才智并不输于人,只是独挡一面的机会太少,而且当对手是袁方和钟子期这种人,吃一些亏也在所难免。”
斜眼看了一眼清风,见她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李院长失踪,监察院群龙无首,你这个院长不能再呆在桃花小筑里享清福了,长久地呆在这里,我看你的脑袋都要生锈长草了。”不管清风是什么意思,但李清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当然不会临时更改,而且,先解决了这一件事,再好说下一件事。
清风抬起头看着李清,心里有些讶异,也有些忐忑,李清这么说,就是要让自己重掌监察院了,这对于清风来说,当然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习惯了不停忙碌,手握大权的她,呆在桃花小筑之中种菜养花,当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在内心里,她总觉得将军的眼光有些闪烁,似乎还有些话要说。
“妾身在桃花小筑中住得惯了,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倒是有些乐不思蜀了,将军这猛然提起又要妾身去做事,当真是有些不喜欢。”清风道。“我已经习惯了每日利菜养花,闲时翘首盼望将军过来一聚的日子了!”
李清哈的一声,“清风,你这是在跟我抱怨么?”
“将军,我怎么会报怨您呢?”清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