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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心中极是舒畅,脸色终于也好看了起来。

“这么说来,尚先生,我们今后的大体方针?”

尚海波道:“大体方针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军事上对峙,并加大军事改革,强军是第一目的,李清曾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臣下以为极有道理,到得最后,仍是靠刀枪说话。而要强军,就需要内政上的极大改变,没有充裕的财政力量,强军就是一句空话,即使我们学不来定州用钱来堆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们也可以有数量来弥补。经济上仍然要保持对定州势力的封锁,而且要更为加强。”

向平插话道:“尚大人刚刚不是说经济封锁对定州不起作用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还要强调封锁?”

尚海波摇头道:“封锁不是怕我们的东西流入定州,而是怕定州的东西流入中原,定州的产品价格极低,如果不加以封锁,大量流进,对中原的手工作坊式的生产加产生毁灭性的打击,对了,李清说过,这叫什么倾销,以极低的价格倾销产品,让中原的百姓破产,没有了生活来源的百姓便是潜在的祸患,这一点,是足以致命的。”

“原来如此!”室内众人都是极聪明之人,尚海波稍加点醒,众人顿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而在政治上,加强合纵连横,除了刚刚我们谈到的对萧氏不再施以高压政策,我们更要联全南方宁王,一齐保持对定州的高压,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一齐动手,让定州不堪重负!”

“联手宁王?”天启本来还高兴的脸孔顿时拉了下来,“这万万不行。”

尚海波知道天启的心结在那里,看了一眼天启皇帝,缓缓地道:“陛下,恕臣无礼,您与宁王之争,乃是家事,无论最后获胜,这天下终还是姓秦,而一旦李清得手,这天下可就姓李了,真到了那时,秦氏皇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陛下能饶恕纵火焚宫,大逆不道的萧浩然,如何不能暂时与宁王联起手来,一起打压李清?兄弟携手,一齐对外,打跑了外敌,自家兄弟关起门来再算帐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真到了那时候,宁王还能有与您相争的本钱么?”

天启缓缓地道:“宁王狼子野心,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只怕到得最后,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逐鹿天下,本就是在走钢丝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臣下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各凭本事,各逞英雄,至于谁能笑到最后,现在又如何说得准?陛下心怀天下,难不成连这点气概也没有?”

啪的一声,天启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掼在地上,茶水四溅,室内众人除了尚海波,一齐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天启怒目瞪视着尚海波,“你好大的胆子!”

尚海波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室内空气如同凝滞,半晌,天启的脸色慢慢地缓和下来,显然是在强自压下怒气,渐渐的脸上有了笑容,最后居然仰天大笑起来,“好,很好,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朕说话了,你是第一个,行,你说得不错,朕当年连皇位也舍得,岂能没有这点气概,当年宁王便不是我对手,现在,他更不行。如你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