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打出去。过河攻击对手或者去乌头歼灭那里的守军,将大坝掘开,解除危险,其二,撤退。以小艾河现在的这样木包土的防御工事,绝对经不起大水一冲,特别是已是七月,梅雨季节说来就来,这雨一下,上游的水住抬高,下冲的势头便会更猛。
但是打出去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么,周祖选可不相信对岸的关兴龙会没有防备,说不定现在他正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跳呢!但如果一仗不打就撤退,不但周将军那里不好交待,只怕洛阳方面更会追究大将军和自己的责任,大将军头大顶得主,自己可就不行了。不战而退,不仅仅是丢掉小艾河一线区域的问题,更是将秦岭防线给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低头看着防线区域图,周祖训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似乎要从纸上找出一条路来。
“将军,您得拿个主意啊,你一言不发,下面军卒可都人人不安啊,大家伙说,便是战死,总也会拖几个垫背的,但要是大水一来,那可就白白地便宜龙王爷了。”副将周斌忧心忡忡地道。带兵作战的将官最怕的就是士气低落。士兵一旦跌落,军伍中充斥着失败的气氛,那想再提升可就难了。
周祖训抬起头来,眼中布满血丝,“打终是要打的,便是我们不想打,对方就会轻松放过我们么?周斌,你让姚昌带他的骑兵营去乌头,探探虚实,告诉他,小心翼翼的,一旦对手有防备,不必硬拼,立刻回来。”
“是,将军,不管胜败,总是要打的,只要一见血,便容易让士兵们再次振作起来了!”周斌点点头。
“周斌,你来看!”周祖训点着图纸上的一个小小的红点。
“鸦雀岭?”周斌惊讶地道。
“如果我们打不动对手,乌头对方也有防备,那么小艾河铁定是守不住的。梅雨季节马上就要到了,对手只要稳守乌头,便极易蓄起极高的水位来攻击我们,那时我们还没走的话,就只能去喂鱼虾了!”周祖训道。
“将军要撤到鸦雀岭去坚守?”
周祖训点点头,“对,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你去,你带一半人马,去鸦雀岭构筑第二道防线,那里本身就有一个军寨,以此为依托,修建防线。”
周斌一惊,“将军,你是一军统帅,你带人去,我在这里坚守一段时间,为您争取时间。”
周祖训摇摇头,“正如你所言,我是一军主帅,我如果先走,本就不稳的军心更会人心惶惶,只有我站在这里,才能最大程度地稳定士气,你在鸦雀岭的防线修得越快越好,我便能越早地撤回来,也能保证更多的士兵撤回来。我们撤到鸦雀岭后,虽然使整个秦岭防线凹进去了一块,但却让其还能保证是一个整体,最大程度地减轻损失。”
周斌咽了一口唾沫,“将军!”
周祖训抬手阻此了对方再说,“我会将这个作战计划上报给大将军,料想大将军也会同意,等明天姚昌回来后,如果是无功而返,你马上就走。”
“这么快?”周斌吃惊地道:“如果让对手发现我们撤走了一半人马,铁定会马上进攻的,将军,对面可是赫赫有名的横刀营,不,现在已经是横刀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