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走出房间,三弯两拐,进入到一间房内,房内却空无一人,轻轻地掩上房门,走到东侧墙的一面衣柜之前,伸手在一个地方一扳,衣柜无声无息地滑向一边,露出里面的一条密道,胡东大踏步地走了进去,衣柜旋即又合拢。
密室内,一个带着头蓬的青袍人沉默地坐在灯下。
“你来啦?”胡东打了一个招呼,两人显得极为熟韧,那人点点头。
从密室一角的柜里取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胡东将两个杯子倒满,“这是刚刚从定州那边落来的烈酒,有价无市。喝一杯吧!”
两人端起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真是想念在定州的日子啊!”青袍人叹道:“那时候虽然苦一点,但与兄弟伙在一起,其乐融融啊,现在,嘿……”
胡东替两人将杯子倒满,“你官倒是越做越大了,怎么?还想念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兵们一起的日子?”
“当然,胡东,你能忘得了?”青袍人抬起头。
胡东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威风得紧,山珍海味都吃得腻了,但着实还是怀念当年的日子。”
两人默然地举杯一碰,又一次一饮而尽。
“定州的事都听说了吧?”青袍人轻声道。
胡东身子一僵,“听说了。”
“你怎么想?”青袍人问道。
胡东怔了半晌,“你我皆是定州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大帅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只能听命行事。只是,只是心里有些憋曲啊!司长只不过是失察而已,是个人都会犯错的,司长有大功于定州,怎么就为了这一次的失误,就担了这么大的罪责呢?听说司长现在几乎就是被软禁在桃园小筑里,权力已经被完全架空了。调查司,不,现在应该叫监察院了,实际上是李宗华在负责。”
青袍人默不作声,他读的书多,通晓历只,知道清风这一次下台,内里的原因绝不会是因为胡东所说,恐怕与定州内部高层的斗争有关,但具体如何,他也不知。
处在他这个地位上,对洛阳朝堂内部也是了如指掌,清风下台,连职方司指挥使袁方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李清要自折羽翼,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喜事,如果说袁方在谍探这一行还对谁还有顾忌的话,那也就只能是定州白狐清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