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云号的身后,四艘三千料战船两两一排,依次驶过,每当一艘军舰驶过,商船上便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叫好声。
启元号缓缓驶来,看完了前面几艘舰船的盛状和水兵的威武,所有人都对这艘巨舰抱着更大的期望,众人伸长脖子看着慢慢滑过来启元号。
让众人大失所望的是,在启元号巨大的底层甲板上,没有盛装的水兵,没有鲜艳的彩旗,而飘扬着的,却是一面面残破的旗帜,有的旗帜被撕成了布条一般在空中飞舞,有的虽然还保持着完整,但旗面之上却布满了破洞,而绝大数的旗面,旗杆之上,都布满了紫黑色的印痕。
“那是血迹!”有人低低地叫道。海面上的嘘声慢慢地小了下来,渐渐的,鸦雀无声。
甲板之上,手执残破旗帜的队列并不整齐,有的旗帜后只站了两三名士兵,有的数十名,大都是百来名士兵,最为整齐的是站在最后的,飘飞的旗帜上注明了他们是白马营。
整个港口,除了号角声,鼓声,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一下一下,单调的鼓声,在雨中显得是那么的沉重。
启元号慢慢地靠上了码头,巨大的跳板搭了起来。李清以及众人的视线随即抬起,看着跳板的尽头。
一副担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众人的瞳孔收缩,目光随着他们的步伐而移动,那是陈泽岳,他坐在担架上,努力地让自己的上身更挺拔。在他的身后,唐虎,铁豹,刘源一字排开,踏下跳板,向着李清等人走来。
李清的嘴唇不由微微颤动起来。
“鸡鸣泽教导营参将陈泽岳,奉命向大帅报到!”担架之上,陈泽岳右手抚住胸甲,庄重地向李清行以定州军礼。
李清啪的一声,收脚站立,向陈泽岳还礼。然后踏上一步,伸手握住陈泽岳的双手,“陈将军,你受苦了!”与此同时,在李清的身后,所有的定州官员们,武官行以军礼,文官则抱拳长揖。
陈泽岳微笑道:“为大帅效力,虽百死而不悔。”李清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晃几下。回头看了一眼许云峰,许云峰会意地点点头,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一辆由原匠师营大师,现定州工部尚书任如清亲手打制的轮椅被推了上来。放在李清一侧。
李清走到陈泽岳身侧,伸出手去,在陈泽岳的惊愕中,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轮椅之上。
“大帅!”陈泽岳泪雨磅沱。
看到李清转过身来,唐虎大步向前,咧嘴一笑,“大帅,虎子回来了!”
李清用力地捶了捶他的胸甲,然后一把抱住他,“回家了,回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