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想趁夜逃跑,刚刚跑出帐蓬,就被巡野的士兵发现了,一阵乱箭,啧啧,那叫一个惨,都被扎成刺猬了!”姜黑牛道。
过山风抬起头来,“这么一件小事,你还连夜跑到我这来儿,闲得没事儿干啊!明天我们要进翼州,你小子闲着没事就去好好整顿一下军容军纪,别在大帅的家乡丢了咱定州军的脸。”
姜黑牛咕咕地笑起来:“将军,这军容军纪,咱定州军就是不整顿,也比别人强得多,您啊,就瞧好吧!”
以周同为先锋大将,屈勇杰为帅,天启亲自督战的攻打翼州东线防守的大军,在战事暴发十几天后,兵临翼州城下,隔着翼州城二十里,扎下营寨,稍事整顿,便开始扫荡翼州附近的军事要塞。
与先前势如破竹不同,在这些地方,他们遭遇了顽强的抵抗,几乎每一个要塞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迫使对方放弃防守,残酷的战事,即便连屈勇杰也是颇为惊心,等到他们终于扫清外围,准备攻打翼州城时,屈勇杰看到翼州城高大的城墙,以及城下林立的要塞时,这才觉得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残酷战争将在这里爆发,或许,这里又将成为一个绞肉机。
战时的要塞与和平时节的要塞截然不同,和平时期,这些要塞充其量便只是一些坚固一些的城楼,看不出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真正到了战时,当那些杀人取命的器械被安装到位,这些普通的城楼立刻便露出其狰狞的面容,如同深渊魔兽,张开他的血盆大嘴,正狂笑着准备痛饮鲜血。
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兵戈,严阵以待,翼州城对这场战事准备已久,要塞之内,普通民众早已撤走,便是翼州城内,靠近外城的居民也全部撤离,留下了一条一里多宽的无人地带。
天启与屈勇杰,周同等人站在距离翼州城外一座山岗上,看着戒备森严的翼州城,都是脸有忧色。
“多长时间能打下来?”天启问道。
屈勇杰沉吟半晌,“陛下,翼州城被李氏父子经营多年,看翼州城的规模,虽然不能与洛阳城相比,但也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从这里看过去,翼州城与我们早期得到的翼州城图纸变化较大,结合前期我们打下来的他们的要塞防守群来看,他们的城防体系完全来自于定州的棱保设计,这种堡垒便是一个个的绞肉机,要想强攻下来,我们的损失恐怕极大,如果陛下不怪罪的话,我更想通过长时间的围困来困死他们,而不是强行攻打!”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天启问道。
屈勇杰点点头,“要想以较小的代价占领翼州城,这便是最好的办法,陛下,除了翼州城的城防之外,更让人可虑的是安国公李怀远啊,有他统筹指挥,我们不大可能有空子可钻,只能傻拼死打,而攻打城池,十倍攻之,五倍围之,而有安国公防守的城池,这个比恐怕还得加大。”
“时不我待啊!”天启叹道。
“陛下,打还是要打的,我们先期清扫翼州城的城下防线,等到我们打到城墙之下,能直接进攻翼州本城时,料想张爱民将军也从西线取得突破了,前几天不是还有报捷信过来,称他们距离翼州城已不到五十里了吗?等那时,我们两面夹击,兵力将大大胜出,此时,我们既可以围三缺一,也可以围而不打,而抽出一部兵力加入青州裘志行列,先期将宁王的南军再给予重创。翼州城再大,准备再充分,也不可能长时间坚守,而且安国公为了稳定民心,先期将城外的居民都撤入到了城内,这固让让守城士兵无后固之忧,全心一心,但同时也极大地加剧了城内的压力,消耗,他能有多少粮食支撑这么多的人多久呢?”
天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