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清风此举,也是将唐虎陷入死地,而且他死的可能性比我更大!”李清声色俱厉,“有你这样的妻子吗?”
钟静垂下了头,“是的,我对不起他,但小姐愿与大帅同死,钟静也愿与唐虎共死!”
李清气极反笑,“好,好,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看到李清神色已是极其不善,一边的霁月抱着安民,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哭道:“大哥,姐姐现在一定后悔了,你饶了她吧!”安民也被惊醒过来,小眼睛骨碌碌转动了几下,小嘴一咧,也是大哭起来。霁月将安民放在地上,喊道:“安民,求爹爹饶了姑姑吧!快,快说啊!”
安民被母亲的神态吓得有些傻了,张大了嘴巴,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李清站了起来,将安民从地上抱起,冷冷地对钟静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定州,将那些钉子统统给我召回去,只要还剩下一个,我揭了你们的皮!做完了这些事,你回家好好地呆着反省吧,唐虎回来后,我再来与你计较!”
“谢大帅!”钟静叩了一个头,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霁月,霍地转身,向厅外走去。
大厅之外,杨一刀和骆道明两人听着厅内大帅的雷霆之怒,都是脸色发白,随着大厅大门打开,钟静走了出来,向着二人深深一揖:“二位大人,对不住了。”
骆道明脸色有些发绿,“我身边也有?”
“一刀,道明,你们进来吧!”厅内传来李清有些疲惫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走进厅去。此时霁月已抱着安民离开了,两人看了一眼李清,有些骇然地发现,李清居然在流泪,虽然闭着眼睛,但眼角却不断有泪水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刀,你说,清风该杀么?”李清忽然发问道。
杨一刀身体微微一震,低下了头。李清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杨一刀,悠悠地道:“是啊,清风和你,和很多人一样,都是从崇县出来的老人,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你们一起经历了血雨腥风,一刀,你官做大了,人也在变啊,换作是以前的你,以一定会脱口而出,该杀,但现在,你却犹豫了,因为你没有切肤之痛,死去的士兵在现在的你的眼中,也只是一串串的数字啊!你对他们没感情,但清风,却是你熟悉的,对吧!”
杨一刀跪下,“大帅,论理清风司长的确该杀,但论情,大帅,您当真想杀清风司长吗?”
李清忽然暴怒地跳了起来,“我为什么不想杀她,我想将她千刀万剐!”
“大帅,您和清风司长的感情,骆大人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和虎子,我们两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啊,大帅,你要三思而后行,杀,的确简单,我相信只要你一个口信传过去,清风司长会马上在连山岛自裁,但您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大帅,清风司长罪不可恕,但情有可原,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