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清,你也看出来了?”曾庆锋转过头,“邓鹏这是想干什么呢?”
薛友清揪着自己的几缕胡子,苦苦地思索着,突地眼前一亮,“大帅,是不是李清已经死了?邓鹏这才疯狂地孤独一掷,想打下辽州城,为李清报仇?”
曾庆锋眼前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下来,“白马渡那边打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擒杀李清的消息传来,邓鹏没有理由比我们先知道这件事情。”
薛友清一想也对,“那对方这一次大举进攻的目的何在,看样子,这一次可不会擅罢干休啊?大帅,您看对方这一次连那种巨无霸舰船都派了过来,明显便是要决一死战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守住辽州城再说,只要守住辽州城,对方便无计可施,他们的水师不可能一直呆在海面上不走!”曾庆锋道:“不过你刚才的说法却提醒了我,咱们不妨以这个消息来激烈我们的士气,嗯,你让士兵们齐声高呼,就说咱们已擒杀李清,对了,你去找一个人头,挂在旗杆之上,反正隔这么远,对方也不可能看清楚,乱乱对方的军心也是好的!”
“大帅妙计!”薛友清立即马屁连连。曾庆锋却是一阵苦笑,心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却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郑之强盘膝坐在泥浆之中,身上污泥,鲜血搅活成一团,如同一个泥猴一般,一边扔掉手中砍卷了刃的刀,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把磨得锃亮的新刀,一边看着远处的城墙,“狗娘养的,乌龟壳够高够厚啊!”
身边一名振武校尉笑道:“郑将军,反正这一次咱们也没有想着将辽州城打下来,扫一扫他的外围,吓吓他们就好了,乌龟壳咱们以后来慢慢敲。”
郑之强也笑了起来,“是啊,等明天沱江化冻,咱们只需要打破他的水寨,就可以沿着沱江直入辽州腹地,那时,咱们想打那里打哪里,想在那里上岸就在哪里上岸,我倒要看看,这乌龟壳怎么办?”
两人正说得兴高采烈,辽州城上忽然传出一阵阵巨大的欢呼,郑之强一下子跳了起来,手搭着凉蓬,看向辽州城,“狗娘养的,老子们都打到这里了,他们还有心情欢呼?什么道理?莫非都得失心疯了么?”
“李清已死,李清已死,定州速降,定州速降!”城上传来巨大的欢呼声,欢呼声传到城外的阵地上,那里的辽州士兵也是大喜若狂,紧跟着高声欢呼起来。
郑之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知道大帅现在的确是在辽州的,难道事机不密,大帅的行踪被对方侦知,大帅真遭了不幸了么?
辽州城上,一根旗杆高高地竖了起来,隐隐绰绰地可以看见上面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振武校尉脸唰地一下白了,看着郑之强的眼光中充满了恐惧。
“郑将军!”校尉的手指向城上。
郑之强心脏砰砰乱跳,扫了一眼校尉苍白的脸色,再看看身周士兵的脸上,都是露出惶恐之色,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一惊,扬起脸,狂笑道:“曾氏小儿,这等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三岁小孩罢了,焉能骗得了我们,大帅在哪里,大帅此刻正在白马渡,大帅身边还有上万精锐,嘿嘿,就算大帅身遭不测,那也是在白马渡,焉会出现在这里?儿郎们,你们是三岁小儿么?”郑之强厉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