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保持着与敌军一箭射程距离,一队队的骑兵纵马掠过,每一队骑兵掠过,便是一排利箭破空而至,锋利的破甲箭对上北军的皮甲简直就像刀切奶油一般容易,将北军射得一排排栽倒,而北军奋勇射出的箭支落在旋风营精良的铠甲之上,除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甲上留下几个白点之外,毫无所获,偶有不走运的人被直接命中面门要害,对旋风营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莫得功无法可施,内有腹心患,外围正被定州军剥洋葱般一层层地剥下,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兵现在就如同一个娇弱的美女,身上的衣衫正被一个彪形大汉极有条理地一层层剥下,眼看着就要赤裸裸一丝不挂了。
“突围,突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莫得功声嘶立竭地吼道,这就是天下最强军队的风彩么!
莫得功的突围命令使本来就濒临崩溃的北骑战意轰然倒塌,有组织的抵抗顿时烟消云散,分布在数里方圆的战场上顿时乱成一团,北骑完全失去了组织性,或单骑狂奔,或三五成群,向各个方向狼奔鼠窜,当姜奎再一次从敌军之中杀出时,举目四顾,再没有一处地方值得他挥军凿穿了。
高高地举起长枪,枪尖之上鲜血如线,滴在他的盔甲和跨下战马上,“杀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紧随在他身后的骑兵轰然应命,分成数十股箭头,每一小队为一组,开始有组织地追杀已溃不成军的北骑。
姜奎傲然提枪,立于战场中央,身边十数名亲卫喘着粗气,簇拥在他的四周,姜奎身后,旋风营大旗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这场战事持续三个时辰,北军一营骑兵全军崩溃,沦为旷野之上旋风营的追杀对象,数里方圆的战场之上,伏尸累累,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在战场之上游荡,或立于已失去生命的主人身旁,有嘴徒劳无功地拱着主人的身体,撕扯着主人的衣服,希望主人从地上爬起来。
北军除主将莫得功率少数人突围而去,其它人等,无一得脱。
“将军,北军一营骑兵,全军覆灭,我军伤亡八百余人,其中当场阵亡七百余人,伤者百余人。”一名副将一路小跑着到了盘坐在地上的姜奎身边,大声回禀道,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旋风营杀敌五千,自损不足一千,这种战损比,无论放在历史上那一场战争中,都是一场完胜,足以载入战史,但姜奎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心中泛起淡淡的伤感,旋风营六千战士,每一个都如同他的弟兄,每少一人,都让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伤者迅速救治,还能战斗的归队,伤重者绑上战马,编入后队,战死者收集好他们的铭牌,然后就地掩埋,立块碑吧,等将来我们打胜了这场战争,再让他们荣归故里。”姜奎吩咐道。
“是,将军!”
“收集箭矢,武器,战马,全军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往援暴熊营!”
“遵命将军!”副将又一路小跑着离去。
姜奎站起身来,看着战场之上,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从死尸身上拔出羽箭,抹干血迹,插回箭筒,将一柄柄战刀,长矛收集在一起,将散布在战场的战马赶到一齐,然后牵走,姜奎脸上不由露出苦笑,曾几何时,完善的后勤体系是定州军杀敌致胜的法宝,但现在,士兵们不得不节约每一根箭矢,因为,他们已没有了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