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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怎么说?”吕大兵直视着信使。

信使看着吕大兵,大声道:“大帅说,如果吕将军部队损失严重,那么径自突围,向着泉城方向运动,或与田丰将军会合后向泉城方向运动,如果吕将军部队损失不大,那么吕将军就提军向右,攻占陆城县,并牢牢扼守之,待田丰将军率部到达后,再聚兵直取泉城,以后的战事,将全权交由田丰将军指挥。”

吕大兵有些不敢相信李清的命令,“你胡说什么?我提兵攻占陆战,完全与大帅所在的莫干山是南辕北辙,大帅兵力单薄,眼下正需要我们前去援助,增强兵力,怎么可能向反方向运动?”

信使昂起头大声道:“吕将军,下官不知道,大帅就是这么吩咐的,而且要吕将军照行不误!”

吕大兵瞪视着这名信使,要不是信中所写的确是李清亲笔,要不是这名信使是李清的亲卫,他也认识此人,他真会怀疑此人是敌人派来诱骗自己的,大帅的心思总是让人捉磨不定,从这信使的三言两语之中,吕大兵了解到大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聚集常胜师所有兵力而后突围,而是让田丰率常胜师单独突出去。

身上打了一个寒噤,吕大兵忽地明白,李清这是在以自己为饵,吸引大批的敌人去莫干山,而能让常胜师主力顺利返回,一瞬间,吕大兵的眼眶有些潮湿,作为一名大将,分当然知道现在形势的恶劣,一年前,吕逢春十万大军,被困在沈州进退不得,眼下定州军兵力远远不如吕逢春当时,而且还分兵各处,可以说,情况十分危急,也许就算聚集了大军,也很难脱困,眼下大帅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敌人,为常胜师打开一条回家的道路,可是这样一来,大帅怎么办?他哪里,只有三千亲卫军和陈泽岳的一个营啊!兵力不足一万人啊!

不知怎地,吕大兵忽地想起当年的白登山之困,当年,数午亲卫军几乎全军覆没,李清只身脱险,来不成,现在又要来一出白登山故事么,可是当年白登山离定州并不远,但现在,可是山遥路远,常胜师一去,大帅可就是无一兵一卒的援军了啊!

该死的天气,该死在大雪!吕大兵抬头看了一眼阴郁的天空,狠狠地骂道,如果不是沱江结冰,在水师的呼应下,定州军进退自如,那会有如此窘境。

“准备攻击!”吕大兵大声命令道。

嗬嗬嗬!红部骑兵举起长矛,发也山呼海啸般的呼喊。

两军猛然对撞在一起,只是一个对冲,便有无数的士兵跌落马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相反的,却几乎不闻兵器的对撞声,双方的装备相差不大,都是定州骑兵制式装备,刺枪,腰刀,手弩,弓箭,但在混乱之中,弓箭已失去用处,双方伏低身子,刺枪寒光四射的矛尖长长地探出,双方接近,同时出枪,然后,就将命运交给老天爷决定了,此时,一点很小很小的事情就可以决定双方的生死。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看谁在此时更狠,更稳,更准,大多的时候,是迎面冲来的对手同时掉落马下,不是被刺死,就是被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撞下来。

吕大兵冷眼看着战场上的变化,白族果然在莫干山方向伏下了大部分的兵力,看来是在防备自己向莫干山突围,大帅虽然不在战场,但仍然很敏锐地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如果自己真向莫干山冲击的话,就算冲出去,只怕也是损失惨重。

“再投入一个翼冲击,同时,第二营向反侧冲锋,试探一下!”吕大兵低声向身边的传令兵道。

令旗招展,从吕大兵的本阵中冲出两队骑兵,分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去。

再过得片刻,吕大兵有些愕然地发现,白族骑兵的指挥反应显然有些慢,再自己分兵向另一侧突击的时候,对方居然有些错愕,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向另一个方向投入如此多的兵力,居然让自己一个营的骑兵将他的左翼杀透。看着第二营又杀将回来,吕大兵忽地生出一个想法,对方不是诺其阿在指挥,如果是诺其阿,绝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全军出击,攻击敌右翼!”吕大兵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长矛高举,一声长啸,他率先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