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红部骑兵在吕大兵的数年调教下,不得不说,与先前的红部骑兵有了质的改变,早年的红部骑兵骠悍不畏死,但在纪律上却差得太远,最擅长的便是打顺风仗,战事一旦陷入困境,他们第一件事想到的便是逃跑,理由很简单,家里还有婆娘娃儿等着自己养活呢!
但加入了定州军序列,特别是吕大兵成为他们的统兵大将后,立刻在这一点上大下功夫,吕大兵让他们明白,他们的家小将由定州养着,假如他们战死了的话,但是,如果他们在战时不守纪律,擅自逃跑,即便他们成功逃脱,等待他们的也将是砍脑袋的惩罚,而且还将累及家小,这样的死法,定州是不会为他们的家人再支付那怕一文钱的。
定州军纪,军规,军魂被吕大兵一点一点地移植到这支红部骑兵的身上,数年调教,在今天终于看到了效果,虽然被突然袭击,眨眼之间,损失惨重,这前营上至将军,下至士兵,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转身逃向中军,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逃向中军,必然将冲乱中军,而敌人更会追着他们杀进中军,那个时候,整支军队都完了。
没有人逃走,而是就地展开抵抗,那怕明知是以卵击石,明知呆在这里是死路一条,这些士兵们仍然义无反顾地提着刀,拉开弓,为的只是争取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殊死的抵抗换来的一点点时间是极为宝贵的,前营有近两千士兵爬上了自己的战马,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来不及披上盔甲,就挥舞着武器迎面冲向了敌人。
红部自从前任族长被巴雅尔逼死之后,就与白族结下了不解之仇,后来虽然两军都归附李清,但两者之间的仇怨也只有在李清的压制之下才没有爆发,而只消看到李清将一万红部骑兵一直驻扎在上林里,就知道其中的用意,假如有一天,李清要清洗白族的话,那红部军队对白族一定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前任族长被逼死,现在又毫无理由地受到对方的袭击,每一个红部士兵的决死之心瞬间被引爆,在没有了任何指挥的情况下,一个个,一小队一小队的骑兵在厮杀中慢慢地汇聚到了一起,最终形成一个约一千余人的阵形。前营将军在遇袭的第一时间,便战死在最前线,现在这一千余人的临时首领变成了一位名不见传的鹰扬校尉。
纳芙有些沮丧地看着突然的袭击正在慢慢演变成一场阵地战,她本来以为,以白族精锐骑兵突然袭击之下,定然能一举击破对方的前营,而红部骑兵一向给她的映象便是软骨头,没用的孬种,虽然纳芙并没有亲自指挥过军队,也没有看见过红部骑兵的战斗场面,但从几个哥哥,从白族将领那里,听到了太多同样的话语,所以,她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批红部骑兵放在眼里,以一万白族精锐对付一万红部骑兵,她甚至以为有些小题大做了。
前营进展不顺,对方的中军便有了足够的时间布置,纳芙听到对方中军中凄厉的警号高声吹响,一队队的骑兵正在迅速集结,后营中的骑兵正在奔向中军。
“公主,突袭只能取得这些战果了,这些红部崽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强悍了,个个都吃了春药似的?”岩坎燕纳闷不已,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粗话来。
纳芙神情凝重,“看来要准备对攻了,岩坎燕,将副将唤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一匹黑色战马载着一名将领奔过来,恭敬地向纳芙施了一礼,“公主!”
“看来要进行攻坚或者对冲了,你有把握击败对手吗?”纳芙问道。
“公主放心,这一轮突袭红部前营至少损失了两千骑兵,我部占有人数优势,更何况,我部的战力比对方更强,对冲起来,我们更占优势。”副将信心十足。
“可是,我要的是完胜,而不是惨胜!”纳芙道。
“这个?”副将稍微犹豫了一下,“公主,您刚刚也看到了,红部骑兵如今战力虽比我部稍弱,可也是今非昔比,而且他们的主将吕大兵也经验丰富,想要以很少的代价击溃他们,难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