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钢刀拔出,亲卫们紧紧地向他靠拢,手里的刀举了起来,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吕伟雄钢刀高高举起,用力一挥:“进攻!”仿佛这一刻,他的手下不是这零散的几名亲卫,而是成千上万的士兵。
十几个人组成一个小小的方阵,将吕伟雄围在中间,先是大步,然后便成了小跑,义无反顾地向着死亡冲来。
李泽武脸上露出一丝佩服的神态,但手上却毫不犹豫,用力一挥,哧哧的声音立即响起,密密麻麻的弩箭撕破空气,向着发动死亡进攻的人射来。
倒下,冲锋,再倒下。
进攻的时间只持续了不到一息时间,所有进攻者便伏尸于地,鲜血汇成小溪,沽沽流入他们身后的水潭,清洌的潭水立时了一片红色,但旋即便被激冲而来的水流击散。
“将这个人的尸体带回去,剩下的就地埋了!”李泽武下令道。
吕伟雄满是血洞的尸体就摆在临兆县的城墙楼顶上,李清的中军还驻扎在这里,但几万部队却都已撒了出去,拿下了临兆,整个顺州便敞开在李清定州军的铁蹄之下。
几根还带着翠绿枝叶的树杆扎成的简易担架上,躺着这个昔日大楚呼风唤雨的人物,脸惨白惨白的,但神色却很是平静,想必在死之前已想清了很多事情,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除了胜,也就只有死了。
李清倒背着双手,俯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大人物,无论你曾经有多么尊贵,但死就是这么简单,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又一位大楚豪强,李清心里陡然颤抖了几下,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李泽武小声在一边向李清禀报着杀死吕伟雄的经过,看到大帅的表情,他的心里有些惴惴的,必竟,当时,只要他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活捉这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李清站直身子,打断了李泽武的话,“你做的是对的,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贵的,没有必要做出无谓的牺牲,杀死他或者活捉他区别并不大,吕逢春绝不会因为我们有吕伟雄在手就会向我们屈膝,也不会因为我们杀了他而乱了方寸。”
李泽武心里这才大定。
一边的郑之强愤愤地道:“大帅,砍了这狗贼的头,送到沈州,也可以乱乱对方的军心!”郑之强对这个家伙是恨到了骨头里,出来是五千水师陆战队啊,不算在行军路上掉队的,单是临兆这一战,战死的就有一千余人,还有数百人负伤失去了战斗力,到时后也不知能有几成人能伤愈归队,水师攒这点家底不容易啊,这一下子就让自己挥霍去了一半,他甚至能想到大哥和邓统领肉疼的模样。
李清摇摇头,“叫军医来,为他整理一下,好好地下葬吧!”李清挥挥手,将心里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给他应有的尊重!”
“这不是太便宜他了?”郑之强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