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哈哈大笑,砰的一拍桌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这里聒噪,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剁了拿去喂狗!”
身后的王小一听这话,唰地一声便拔也出鞘,眼睛也瞪了起来,曾充身后的两人立即跨前一步,将曾充挡在身后,“好大的胆子,曾大人可是曾大帅的嫡亲的侄子,你身为大帅子民,安敢如此无礼!”
郭全冷笑连连,转过身,好整以遐地拉住王小的胳膊,将他的刀插回刀鞘,慢悠悠地走到一边,叉开双腿坐到椅子上,“曾大帅?曾大帅的土地,敢问一句,吕逢春打过来的时候,曾大帅在那里,北贼杀我亲人,夺我钱粮,毁我居所时,曾大帅在哪里?”
曾充不由张口结舌,那个时候曾大帅正兵败如山倒呢!
“如果真要说这片土地的主人,现在可能说他姓吕倒更合适,而这小王庄,是我和我的弟兄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我们杀退北贼,迫使他们不敢踏足小王庄一步,你说他算不算我的?”郭全霸气十足地道。
“老子们辛辛苦苦拼了老命从北贼手中抢回来的东西,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想拿走,王小,你答应么?”
“当然不答应!”王小闷着声音道。
“不错,你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我凤离营数千兄弟都不会答应。”
曾充心中狂怒,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他,是将这些泥腿子都看作奴才的,那怕郭全如此声名在外,手下拥有数千义军,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高级奴才,但眼下却在对方的地盘上,他却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和着无比的怨恨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去,真要惹恼了这个杀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砍了自己,那才真叫一个冤呢!更何况,自己此来可是带着堂兄曾逸凡的指令,要招揽这个郭全的,要是办砸或者反目成仇,堂兄更不会饶了自己。
“好吧,郭将军,我今天来这里是有要事与你相商,不是来与你吵架的,当初北贼突如其来,大帅选择撤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抛下你们不管了,你看看,现在我们不是打回来了么,泉城应城防线,固若金汤,吕贼被圈在这沈州,已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曾充选择战略性撤退,等灭了吕贼,要收拾你一个泥腿子还不简单,便让你先得意几天吧!
郭全提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气,将水壶重重地一搁,“曾大帅的亲侄儿,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不知找我们这些小不点作什么?又有什么好商量的?”
听到郭全语气缓和了一些,曾充微微一笑,也不管郭全并没有请他坐下,一屁股坐在另一侧,“郭将军,吕贼败亡无日,不知你有不有为将来打算一下?”
“将来?”郭全笑道:“老子说不定明天就在战场上死翘翘了,管他明天干什么?”
哈哈哈!曾充仰天大笑,准备着郭全问他一句为何发笑,自己便可侃侃而谈,保准将这个泥腿子侃得头昏脑涨,稀里糊涂,自己在为他描绘一幅升官发财的美好前景,还怕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上勾,笑了半晌,睁角余光却瞄见郭全只是诧异地望着他,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不由干咳几声,自己停了下来。
“郭将军这话可就错了,现在吕贼已是穷途末路,困守沈州,眼见覆灭在即,郭将军大好前程可就摆在面前啊!怎么轻言呢?”
“老子不懂这些,老子就看到吕贼现在还有十万兵马在沈州,那老小子真要发起横来,老子还就是只有跑路的份儿,什么覆灭在即,我看你在做春秋大梦!”郭全摆出一副乡下人模样,充楞耍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