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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名有辱清听!”燕南飞欠声道。

李清微笑道:“在我们这里燕先生过得可好,可还习惯?”

燕南飞道:“承蒙大帅相询,南飞过得还好,也挺习惯。”燕南飞违心地答道,看着李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作声,脸色不由慢慢地变红,终于在喘了一口粗气后道:“大帅见笑了,其实南飞过得很不好,很不开心!”

李清哈哈大笑,“这才是大实话,燕先生,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论在定州,还是在复州,都过得不开心,处处碰壁么?”

燕南飞郁闷之极,心道这还不是承蒙你大帅的关照。但这话却是说不出口的,只能默不作声,以示抗议。

李清盯着燕南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那是因为燕先生有一件事没有搞清楚,这件事错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燕南飞拱手道:“燕某愚钝,还请大帅指点迷津。”

“无论是定州,还是复州,抑或是马上就将并入我治下的并州,再或者是草原,他们都只需要一个主人,一个声音,你想在这里面另起灶炉,发出不同的声音,自然不可能实现。”李清昂起头。“不论是谁,只要他违反了这一铁律,就绝不可能有所作为。”

听到李清霸气十足的话,燕南飞很想反驳,无论是定州,复州还是并州,在你李清之上都还有一个更高的存大,那就是当今的大楚皇帝,但这话还没有出口,他自己就先泄气了,如今的大楚,还有皇帝发话的份吗?天启暴死,自己的老师身陷诏狱,生死不明,大楚,已经崩塌了。

“燕先生才能卓越,应当不难想明白这个道理,抑或是你根本不愿面对这个局面?”李清看着脸色苍白的燕南飞,追问道。

“我……”燕南飞欲言又止。

“你身负重托,不欲背信弃义,我自然是明白的,但燕先生,我想问你一句,你甘不甘心让你一身所学就此磋砣,每日龟缩在家中,借酒浇愁,醉生梦死,任由天下风云变幻,你却只是这场大潮之中的一个看客,然后淹没在历史的浪花之中,了无声息?”李清问道。

“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此时此情,又如之奈何?”燕南飞抬起头来。

“所以我给你寻了一个地方。”李清道,“如果把你放在定州并三州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很多人心生幻想,而让你处于两难之境,也会让我难以放心,更会让我定州其他僚属对你心生猜忌,外敌并不可怕,最怕的就是祸起萧墙之内。燕先生,我惜你才华,欲借重于你,说句实话,我手下可用之才,特别是在文治之上有才能的人不多,甚至是很难挑出几个独挡一面的人,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原因所在。你去这个地方,一来可以避开一些复杂的事情,二来也可以静下心来看一看,想一想,将来该怎么做?如何?”

燕南飞心中挣扎,“大帅是想我去西都护府?”

“不错,较之东都护府,西府治理难度尤其之大,非大才者不能任之。燕先生却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人选,当然,我不会为难燕先生,如果你愿意便去,不愿意我也不想相强!”李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了这么多,嗓子却是干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