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笑道:“尚先生的保密工作倒是做的好,我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茗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李清浓浓的不满意味,心下一慌,这种秘密组建部队的事情,最高统帅丝毫不知情,实在是为上者的大忌,自己也曾数次提醒过尚海波,但尚先生不以为然,“我心可昭日月,暂时不告诉大帅,实在是不愿意让清风知晓。”茗烟自然知道,尚先生这是怕清风向大帅吹枕头风,这支特种部队的组建与统计调查司的行动署在功能上是重合的,而且行动署组建很久了,在以往的数次行动中著有成效,这是新组建的军情司特种部队不能比拟的。
“尚先生说,现阶段不愿意让清风司长知道。”茗烟呐呐地道,说实话,她对于清风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感,清风的能力的确让人没话说,但为人过于强势,总给人咄咄逼人之感,加之与大帅的特殊关系,在定州已形成了与尚先生,路一鸣三强鼎立之势,而且清风与军方太多重要将领都有不错的关系,这让尚海波一直忧心忡忡,想法设法限制清风权力圈的扩张,便成了尚海波的一块心病。
嘿,李清笑了一声,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尚海波的忠心他倒不怀疑,但手下重臣之间互相之间的猜忌倒了如此地步,倒是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说实话,一个大的利益集团之间,权力人物之间的互相倾轧倒不奇怪,要是铁板一块反而倒不正常,也会让上位者不安,铁板一块的部下是最难驾驭的,有时候会让统治者不得不顺从他们的意思,只要自己驾驭得当,能让他们对外时形成合力,反而会形成前进的动力,怕就怕互相拆台。自己前面将军情司从统计调查司剥离,就是为了限制当时清风权力的急剧扩张,打破定州的权力平衡,但现在看来,尚海波的权力现在已隐隐压过了清风,像组建特种部队这件事,清风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这对于负责内情等事宜的清风就显得很不正常了,而尚海波在军方的权势过大,也显得有些不合适宜了,虽然在部队中尚有吕大临等人牵制,但军事后勤都隶属于军府,便等于让尚海波捏住了脖子,组建特种部队的耗费是巨大的,但后勤系统居然也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便足以说明尚海波能量之大,居然瞒过了清风的统计调查司和自己的耳目,这就有些可怕了。
这一点必须改变。李清在心里道。
“你继续说!”李清若无其事地对茗烟道,茗烟虽然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但李清两世为人,在血与火之中又历练了数年,又岂是茗烟能看透的,见李清并没有生气,茗烟不由放下了自己的担心。
“军情司特种部队在鸡鸡泽大山中建立了秘密营地,主要是训练队员的基本素质和山地作战和巷战,这一次统计调查司行动署在奇霞关作战中的卓越表现让尚先生更坚定了这个想法,这一次命我将全部队员带到巴颜喀拉,一是向大帅禀报此事,二是想让队员们在战场上真刀实枪历练一番,见见血,大帅不是说过,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绝不可能成为最出色的士兵么?所以这一次便是让他们来见见血。尚先生说,巴颜喀拉之战后,恐怕几年内,定州不会再有什么大战,因此这是最好的机会了,等这些队员返回定州后,尚先生准备再将他们派往邓鹏的水师,让他们习练水战,尚先生准备将这些队员训练成全天候,全能性的战士。以备日后大用。”
三角洲?李清心里有些讶然,成建制的组建特种作战部队,目前的大楚,恐怕还只有自己定州有,其它各大势力大多还停留在特种作战的初级阶段,根本没有形成一个体系,而眼下尚海波明显更进了一步,李清倒真是佩服起尚海波了,自己有着超越这个世代很多的知识,懂得这些并不奇怪,虽然限于大楚目前的生产力,根本无法运用这些知识,但尚海波举一反三,能自己推断出这种作战方式的发展,的确是一位人杰。
“嗯,我知道了,你们远来辛苦,先休息一下吧!”李清笑着对茗烟道,“至于你的那些特战队员,会有仗让他们打的。”
“是,大帅,茗烟告退!”茗烟行礼退出了大帐,李清静静地思索了片刻,对唐虎道,“虎子,传总军法官覃守博来见我。”
覃守博,举人出身,是第一批投奔李清的读书人,为人方正,刻板,做事一丝不苟,而且抱定了君子朋而不党的宗旨,与定州已形成的几大山头都是不假辞色,做任何事情都是铁面无私,身为定州军总军法官,吃他亏的人可不少,便是定州军的一批重将,见到他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正是他的这种处世风格,让李清对他分外看重。
覃守博走进李清的大帐时,裤腿上还沾满了点点泥浆,显然是正在军营之中巡视之时被传令兵找到的。
“大帅!”覃守博施礼道。
“守博,你在总军法官这个位子上做得很好,很用心,有你在,我军军纪森严,不论大将,还是小兵,提起你总军法官大人,那可都是赫然色变啊!”李清笑道。
覃守博道:“不敢当大人夸奖,守博只是实心用事耳,至于那些怕我的人,只怕是他们违反了军纪,如果不犯军纪,怕我何来?”
李清哈哈大笑,语气忽地一转,道:“守博,我想给你换个位置,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