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眼看到垂头丧气的吕大兵,清风嘴角勾起一道弧线,道:“小吕将军,你上马车来!”
啊!吕大兵茫然地抬起头,神不所舍,显然没有听清清风在说什么。
“小吕将军,小姐让你上车去!”钟静在一边道。
“不敢,不敢!”吕大兵连连道:“末将皮糙肉厚,经得起风吹!”
看着吕大兵,清风与钟静都咯咯笑了起来,“小吕将军,你难道娶了冬日娜做老婆后,脑子也变得与唐虎一个模样了么?小姐是有话对你说!有事吩咐你做,不然你以为将军把你发配到小姐这里来做什么?当保镖么?那可太屈才了!”钟静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吕大兵这时也会过意来,讪讪地道:“钟姑娘见笑了,便是做保镖,也是不及姑娘远甚!”
钟静板起面孔,道:“那你是说你当将军带兵打仗便比我强多罗!”
“不敢,不敢!”吕大兵狼狈地爬上马车,与女儿家斗口,他自然不是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
钟静抿着嘴偷乐,从唐虎那里受得一肚子气总算找了一点回来,一跃上车跃,靠着马车厢壁做好,对驾车的一名统计司特勤道:“走吧!”
车内温暖如春,陡然从冷峭的冰天雪地中坐到车里来,吕大兵不由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微笑的清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吕大兵不由脸变得通红。车厢很是宽敞,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车厢内缭绕,煞是好闻,想到对面女子的身份,吕大兵不由变得有些拘束,因为哥哥吕大临的地位使然,他知道了很多关于上层之间斗争关系,吕大临也告诫他不要与清风走得太近,保持合适的距离,不显得亲近,但也绝不可疏远,这其中的度,却要让他自己来把握了,这让吕大兵很是苦恼,觉得比上阵杀敌难多了。就像现在,李大帅把自己扔给了清风司长,跟自己讲接下来自己的任务将由清风司长来安排,自己服从大帅,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前线,跟着清风司长回定州,而清风司长一向都是去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不到最后时刻,你根本便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要干什么?这让在军队里厮混惯了的吕大兵很是不习惯。
清风司长的模样像是要与自己促膝谈心了,你说这个度该怎么把握啊!吕大兵在心里哀叹,冬日娜啊,你真是害死我了!
清风不知在那里伸手一按,她与吕大兵中间一阵格格轻响,让吕大兵好一阵惊讶,一张小几升了起来,几上居然还烧着小炭火,煨着开水。一套茶具被固定在小几之上。清风素手纤纤,摆好茶具,冲好香茶,看着吕大兵,笑道:“小吕将军,你很紧张?”
“紧张?不,不紧张!”吕大兵坐得笔直,大声道。
清风轻笑出声,摇摇头,道:“小吕将军,还在为不能上前阵杀敌而苦恼?”
“是,司长大人,大兵自白登山之战后被执,已错过了太多的战役,眼见着这是平蛮的最后一战,大兵却不能亲自参与,实是生平憾事!”吕大兵正襟危坐,心道如果自己一番话说动了清风,放自己回去那就美了。
清风将一杯茶推到吕大兵面前,自己两根手指捻起一杯,明若秋水的眼睛看着对方,“小吕将军,你是军事上的行家,你说说巴颜喀啦这一仗我们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