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怎么啦?难道我很怕见主母么,还是我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大帅偷偷摸摸地躲到常胜营去见我?”
听闻这话,唐虎不由大咳起来,一只独眼也躲躲闪闪起来,嘴里却顾左右而言他,胡邹起到了巴颜喀拉的所见所闻,意图将话岔开,看到唐虎的尴尬样儿,清风不由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虎子,你还真就是一个夯货!”
看到清风转怒为笑,唐虎也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姐,虎子本来就笨得很,要不然就去带兵打仗了!”
一边的钟静哧地一声笑了起来,“倒还很有自知之明!”
唐虎转过脸,压低声音道:“喂,母老虎,我刚刚又找人学了几手绝活,要不要等会儿找个地儿练练!”
钟静脸一板,“练练好啊,只要你不怕挨揍。”
唐虎咧开了大嘴,“我皮糙肉厚,不怕挨揍,倒是你要是挨了我一下,不知几天才能好!”
马车里的清风饶有兴趣地盯着二人,半晌才道:“原来上次钟静瘸了好几天,是虎子你的杰作啊!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虎慌道:“小姐,你可别听她一面之辞,那一次我可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好几天,浑身上下都找不着一块好皮了,吃得亏比她大多了!”
清风笑着摇摇头,关上了车门,闭眼靠在了车壁之上,心里却是感慨万分,从崇县出来的一帮老人,恐怕现在也只有唐虎一人,还像以前那般对待自己了,便是杨一刀,与自己也日渐生分起来。这人呐,可真难说,唐虎是夯了一点,但却是实实在在。
李清突然从中军大营到了常胜营这里,倒是把常胜营的王琰给忙得够呛,赶紧腾出了自己那间大帐蓬,又张罗着给帐蓬里添了好几个火盆,总算将冰窖似得帐蓬给整出了一点暖气,看大帅的样子,今天肯定是不会走了,有些迷糊的王琰不明所以,不过常胜营是以前大帅发家前的老营头,虽然以前的老兵都没了,但只要这面营旗还在,大帅便会高看一眼。心中想着,直到看见清风那辆与众不由的黑色马车出现在视野里,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迎了上去。
清风司长可是他的大恩人,要不是清风司长将他从江湖上招揽过来,现在说不定自己还在江湖上浪荡呢,那有可能做到将军?毕恭毕敬地将清风迎进大营,让唐虎带着清风直趋大帅所在,自己却一转身命令所有的士兵都闭嘴,今天看到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不许透露出一个字儿去。
倾城和清风之间,王琰倾向与谁,那自然是勿需多说的。
李清的亲兵和清风的护卫将大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当真是密不透风,便是连只蚊子也难以飞进来,唐虎瞧准了这个时机,乐呵呵地找到钟静,又来邀战,反正这时节也用不着两人再贴身保卫了。
帐帘掀起,清风出现在大帐门口,内里,李清宽袍缓带,正盘坐在火塘前,拿着火钳拔弄着火堆,力图让火堆烧得更旺一点,火塘的边上,一壶酒正袅袅冒着热气,大帐之中酒香四溢,看到清风,李清展颜一笑,“你来了?进来吧,我已温好了酒,快来喝一杯,去去寒气,这天寒地冻的,赶了这么远的路,你身子骨又弱,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听到李清的话,清风鼻子一酸,险些便掉下泪来,强忍着走进来,盘膝坐在李清身边,伸手揉揉脸庞,笑道:“从冰天雪地里一下子进到这温暖的帐蓬里,还真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