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告诉他,葱岭关已被我们攻破,巴雅尔失败便在顷刻之间,让他选择吧。”李清沉声道:“同时命令定远,威远,震远三要塞,出城作战。以减轻沙河镇防线的压力。我们只要坚持十余天,最多二十天。”
草原纳奔的大营中,纳奔作为这支军队的临时统帅,心中更是焦燥不已,在沙河针僵持了这么久,虽然看似每天都在进步,但离完全攻破沙河镇似乎遥遥无期,定州人损失惨重,可自己付出的代价却比对手要多很多,二比一的伤亡比率让纳奔几乎疯狂,为了保持对沙河镇的压力,不断从三座要塞下的负责牵制的三部中调兵,虽然在沙河镇自己保持了强大的压力,但相对应的是,三座要塞的定州兵开始更加大胆地出城作战,不断地袭击自己的粮道,截杀自己的辎重,让自己的后勤压力越来越重。
如果不是父皇来信告知,定州人联合室韦人正在狂攻葱岭关,在这么大的伤亡面前,纳奔几乎便想放弃了。这是草原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自己在这里失败,那刚刚成立不久的元武帝国马上会面临着两线作战。以定州人那强大的恢复能力,造血能力,元武帝国危矣。
诺其阿率领的一万狼奔军的到来几乎是雪中送炭,狂喜之下的纳奔立即再一次地发动了对沙河镇防线的攻击,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李清的中军大旗了。但愈是接近对方的核心区域,抵抗便越强烈,一连几天,纳奔寸步难进。
在纳奔焦燥不已的时候,宜安县城下,富森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葱岭关危急,让他大为震惊,如果室韦人进关,则草原将永无宁日,此时的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如果草原不能在室韦人深入草原之前占领定州,击败李清的话,则失败便不可避免。
而今天,在两军刚刚结束一天的激战的时候,定州人出乎意料地来到自己的大营,而且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定州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尚海波。
“你胆子真大。就不怕我杀了你。”富森阴森森地道。
尚海波洒然一笑,道:“富森族长,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葱岭关已破。我定州与室韦联军已长驱直入了。”尚海波得意地笑道。
富森惊得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尚海波哈哈大笑,“当然你不知道,巴雅尔隐瞒这一消息,他还想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富森族长,你是要陪着巴雅尔一齐灭亡,还是作出另外明智的选择?留给你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李大帅派我来,便是要你尽快作出选择。”
富森迟疑片刻,“沙河镇防线被突破已为时不远,室韦人即便如关,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撼动草原根基,只要我们战领定州,胜利仍然属于我们,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尚海波撇撇嘴,冷笑道:“是吗?是富森族长这么认为,还是纳奔这么告诉你的?沙河镇你们真得能在短时间内打下?别忘了,你们用了差不多一月的时间,付出了近两万的伤亡,仍然没有摸着沙河镇的边,你认为,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消耗呢?”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们在沙河镇获胜,那又如何?我们退守定州城,以定州城之坚固,你们有可能攻下吗?富森族长,醒醒吧,想想抚远之战,想想定远之战,你们以如此优势兵力,可曾将这些险关打下一座,我们只需守住定州城,你们便完了。”
富森颓然坐下,尚海波说得不错,即便李清在沙河镇失败了,他还可能通守定州城,那时即便草原军队可以靠掠夺定州内地获得补给,解决后勤危机,但想要打下定州城,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除了大军长期围困定州外,强攻定州城,富森一点把握也没有,要知道,定州城可是抚远要塞数倍之大。而室韦入侵,则会让在定州的草原军队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更何况,自己绝大部分的族人还留在草原之上,如果他们碰上了如狼似虎的室韦人,铁定难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