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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定州军的防线,纳奔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抚远攻防战的防御翻版。”他道。抚远之战后,白族内部也进行了一场反思,对于定州军的这种防御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纳奔自信有办法对付这种防守。

马鞭指着自己的正前方,在他的对面,王启年的大旗迎风飘扬,与纳奔的将旗遥遥相对,“便从正面突破,我要直捣敌巢!”纳奔豪气干云地道。

没有侧翼的攻击牵制,没有小规模的攻击试探,纳奔一上手便是雷霆万均之势的正面强突,他要集中所有的力量,在正面战场约三里宽的攻击面上全面突击,只在打开某一点,便可形成突破,遍地开花。

龙啸军一批攻击的士兵抓起装满土的口袋,开始了突击,而在他们的后方,更多的人正在忙碌地挖起泥土,装填进口袋。

王启年看着纳奔蛮不讲理式的进攻,大笑着道:“很好,这小子对我的脾气,来吧,你既然想正面强攻,我们就来一个王对王,将对将,硬硬地碰上一碰。将天雷营给我调到正面去,作为殂敌的第一排头军。”

龙啸军骑兵们将布袋放在马上,单手执弓,另一只手从箭壶中抽出箭来,一边奔驰,一边搭箭上弦,瞄准几道壕沟之后的定州弓手。而这些定州弓手们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哨官的哨声中,一支支长箭斜斜指向前上方。

“全体注意,急速五轮抛射!”随着一声令下,定州兵们松开弓弦,崩的一声响,空中立时多了一片箭云,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向前奔袭的龙啸军。改良过后的一品弓射程比龙啸军的强弓要稍稍远上十数步,便是这十数步的距离,让定州兵可以在这场对射中占得先机。龙啸军这头,除了极少数臂力奇强的士卒能力挽强弓,在如此距离上与定州兵对射之外,其余的人只能忍受着如雨般射下来的箭支,埋头猛冲十数步后,方才将手里的利箭射将出来。

龙啸军的士卒的控马技巧,射箭水平的确不是定州兵能够比拟,往往进攻的龙啸军士卒射出两到三支箭,定州兵才能放出一箭,是以在忍受住了第一轮的打击过后,在这场对射之中,龙啸军立时战据了上风。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下,在这个距离上,其实双方的对射更多的是一种压制,真正对射死人的箭其实很少,双方的盔甲都极其精良,只要不是背运被命中面门,咽喉等要害,射到其它位置,大都被盔甲卡住,无法对士兵形成致命的伤害。是以在战场上,你可能看到一个浑身刺猥般身上插满箭支的人还在策马狂奔,还在跳上跳下地射击。

龙啸军射术精良,在对射中占到上风,但是损失却一点也不比定州兵少,更多的龙啸军是胯下战马被射倒,而被马抛下地来,在千骑纵横的战场上,即便是控马技巧极其精良的龙啸军,也不免会误踩战友。

便在这场对射中,龙啸军奔到第一道壕沟前,抛下马上的布袋,圈马斜斜奔开,为后续部队让开通道。

不到一柱香功夫,第一道壕沟便被填平,矮墙被推到。定州兵旋即后退一定距离,再次对对方的冲击施以弓箭压制。重复着第一次的故事。

王启年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指挥台上,轻松地看着这场攻防大战,甚至快活地哼着小调,定州的防线越往后,反弹便愈强,“纳奔小子,等你再前进给千来米,我就让你尝尝天空中下石头雨的滋味。”

“传令给左翼,出三千人马,给我威胁一下纳奔的侧翼,奶奶的,这些龙啸军莫非是挖土出身吗,装袋子这么快?”王启年大声道。

说话间,龙啸军已突破了第二道壕沟,再向前推进了百米。此时,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百来名士兵的性命而已。

但是纳奔和胡沙安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轻松的表情,定州兵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在后面会有更艰苦的战斗在等着他们,看着且战且退的定州兵,胡沙安忽然开口道:“二王子,如果今天傍晚我们不能突破沙河镇的话,那我们就必须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