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帅,定州杀了人,还送回尸首示威,将来的这些定州人全都杀了给王子陪葬!”豪格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一时之间,帐中众将一齐附和。
诺其阿张张嘴,看着帐内群情激奋,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双咽了回去。
“住嘴!”虎赫用力地一擂大案,砰的一声,帐内众将吓了一跳,从来没有看到虎赫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你们想干什么?定州人将大王子的遗体送还,不论是何用意,我们都要承这个情,纳吉是光荣战死的,对方将他的遗体送还,说明还是很尊重他的,你们难道想纳吉的脑袋也高高地悬挂在上林里城头么?我们这一仗的确是输了,输得无话可说,难道你们还要将脸面也输出去吗?”
虎赫喝骂完,一甩袖子,大步走出帐去,众将面面相觑片刻,也一一跟了出来。
狼奔军大营外,一行十余人骑在马上,随行的一辆马拉板车上,拖着一副棺木,为首一人长袖飘飘,赫然是统计调查司策划分析署的署长纪思尘。
看到虎赫亲自出迎,纪思尘微微动容,翻身上马,向前走了几步,迎着虎赫抱拳一礼,“定州纪思尘,见过虎帅大人!”
“你认得我?”虎赫看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千军万马之前仍是一副从容的神态,不由暗叹大楚果真人才辈出,便是这样一个名声不显的人,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不卑不亢地神情。“你胆子很大,难道就不怕我愤怒之下,一刀杀了你么?”
纪思尘洒然一笑,道:“两军交战,生死各安天命,我们将纳吉王子遗体送还是对虎帅表示尊重,对纳吉王子的慷然赴死表示钦佩,要知道,他本来是可以投降以求活命的,如果虎帅要杀我的话,那您也就不配是鼎鼎大名的虎帅了。”
虎赫冷笑了一下,“你到是看得起我?”
纪思尘笑道:“虎帅威名,我们定州上下都是清楚得很,李大帅也曾说过,虎帅是我们定州平定草原的第一敌人,排名尚在巴雅尔大汗之上。”
虎赫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纪思尘这话中的挑拨之意太过于明显,他都懒得回应。
“纳吉王子的遗体已经送还,纪某这就告辞了!”纪思尘抱拳一揖,便待转身离去。
“且慢,我有一事相询!”虎赫忽然开口道。
纪思尘略感诧异,“虎帅请讲!”
“我偷袭匠师营,已经瞒过了吕大临与抚远杨一刀,这两地都没有出兵,你们定州那里还来的兵在匠师营设伏?你们是怎么看破我这一策的?”
纪思尘哈哈一笑,“虎帅太小瞧我们定州了,不瞒虎帅说,歼灭纳吉王子一战,定州正规军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仅仅是我定州统计调查司清风司长一人坐镇指挥,所辖之部不过五百余守卫外加匠师营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