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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鸣脑袋摇得象拨浪鼓,“尚参军不要偷换概念,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此人有学识不假,有谋略可能也不错,清风司长器重他也并不能说明此人忠诚度很高,要知道,他在统计调查司中只是清风司长的下属,以清风司长的能力,当然可以很好地掌握他,压制他,利用他的能力而不虞有它,但让他独掌一司,却是事关军事的大事,焉能让人放心?”

尚海波笑则不答,眼光看向李清,清风的目光此时也转向李清,此时的她反而不好说些什么,因为此时说什么都是错,大概尚海波也正指望着自己跳起来大发脾气地反对吧,只是委屈却是明显地挂在了脸上,尚海波这是明目张胆地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

看到清风眼眶中盈盈欲滴的泪水,李清不由心一软,这一次削清风统计调查司的权利,自己内心的目的是不希望清风因为权力过重而遭到内部的猜忌,更是害怕她日后没了下场,但定州的崛起,自己的崛起清风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权是要削,但也不能让她如此失面子,尚海波此举也太过了。

李清沉着脸道:“好了,军情调查司何等事关重大,焉能用一个刚归附我定州不久的人,这不是拿我定州数万儿郎的性命开玩笑么,纪思尘不用再议了。这个人选我会戡酌的,今天会议先到这儿吧,大家按今天所议之事,都去做事吧,定州遭此重创,大家更需同心协力,齐渡难关,如果我们过不了明后两年与蛮族这一关,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可争的。”站起来,大踏步地离开了会议室。

清风紧跟着站了起来,横了尚海波一眼,柳腰轻摆,也出门而去。

路一鸣一边收拾着面前的文案,一边埋怨尚海波道:“老尚,不是我说你,大帅本来心情不好,你又来这一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相信你这么看好那个纪思尘?”

尚海波摇头:“老路,你不明白,我不是信任那个纪思尘,我是……算了,不说了,老路,你刚才可说了,定州现在处于危机时间,在财政上,你可要鼎力支持啊!”

路一鸣叹了一口气,“老尚,怎么说咱们也算同出一门,虽然现在有些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你吗?同舟共济啊,便是清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你叫板的,你看她今天,就很内敛,你如此逼迫,她也忍了,你呀,锋芒太露了些,也不是什么好事,算了,这些话我料你也听不进去。”尚海波叹气,将收拾好的文案夹起,意兴阑珊地离去。

尚海波独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若有所失,我太过了么?不,不是的,清风锋芒太露,对于定州以后的发展决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看来,大帅也以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重新设立了军情调查司,开始从清风手里分权,我作为大帅的首席谋士,决不能只看到眼前,我应当看到以后更远的地方,看到大帅逐鹿中原的时候,看到大帅鼎定天下的时候,清风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她会为以后的大帅造成困扰,那我就要将这种困扰消灭在萌芽壮态之中。

想到这里,刚刚意志有所动摇的尚海波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李清知道,今天清风受了委屈,情报的失误不能全怪到清风的头上,巴雅尔刻意做出来的局,不论是自己还是尚海波都是上了他的大当,但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负责,加上自己已有了抑制清风权力过大的想法,借此机会,让清风让出来一部分权力也是平衡定州体系内日益加深的矛盾的一个办法。清风是自己的女人,李清想,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的话,李清希望是清风,他也希望清风明白这一点,清风担心自己的未来,但李清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动清风分毫,就算是未来的倾城公主也不行,但眼下,清风显然已有些失态了,她的手开始伸到了军队,这是李清不能容忍的。让李清很恼火的是,清风显然对自己缺乏信心,因而急切地想要拥有强大的权利或者是利益集团来保护自己。也许自己该深入地与清风谈谈了。

李清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向内宅走去,想着要不要就在今把清风找过来谈一谈这个话题。恰在此时,一名亲卫急步走了过来,在李清的耳边低抵地说了几句话,李清当即便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请了医生么?”

那名亲卫点头道:“请了,桓秋大人亲自去了,但霁月小姐眼下这种境况,桓秋大夫说还需要大帅亲自去一趟,也许比任何药石更有效。”

李清吐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头疼!

“走吧,备马,我去一趟!”

城郊,桃园小筑,赶到的李清将马丢给亲卫,大踏步地直奔房内,桃园小筑是定州一位豪富送给李清,整个园子几乎被桃树占满,在桃树的间隙之间,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小木屋居于其间,有的粗旷大气,有的精致到了极点,霁月所居的却是一幢尖顶木屋,明一暗三的格局,走进房内的李清看到几个婆子丫环,皱眉问道:“怎么会事?为什么不照料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