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率领五百特种大队队员护送将军突出重围,能做到吗?”王琰森然问道。
“末将即使死,也要死在将大帅送出重围之后!”李生智用力捶击着自己的胸甲,大声道。
姜奎与吕大兵王琰聚在一齐小声商议了片刻,终于定下了留下最精锐的一千亲卫营,一千旋风营,五百特种大队队员随李清潜伏,等他们率领剩下的约七千骑兵展开行动之后,乘乱冲出去。
“只是还有不少的伤兵怎么办?”吕大兵有些迟疑地道。
“伤兵?肯定是顾不上了!”姜奎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吕兄弟,旋风营那边我去说,亲卫营那边你去办吧!”
吕大兵别过头去,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姜奎走上一步,揽住吕大兵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大兵,只要大帅能活下来,就能为我们报仇,将草原这帮龟儿子杀得干干净净!”
三更时分,白登山上,准备向草原深处突围的吕大兵和姜奎部开始集结,尚能移动的伤兵在同伴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战马,用布带将自己牢牢地绑在马上,然后将刺枪缠在手肘上,趴伏在马上,准备随着大队一起冲击,他们只有一击的机会,以命搏命唯一的机会,然后他们将慨然赴死。已不能移动的重伤员们一排排地整齐地或坐或躺在地上,看着战友们开始集结,眼里无喜无悲,只有一份绝然。
“大帅,给将士们讲几句吧!”姜奎将李清迎了过来,看着一列列的士兵,李清一阵哽咽,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弟兄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大帅珍重!”准备出击的士兵齐唰唰地枪尖朝下,伏旗,向李清致意。与此同时,重伤员们齐齐挥刀,或抹脖子,或直接将刀插进自己的心脏,一连串的闷哼声在场中响起,百余名重伤员竟然在这一瞬间自裁了,他们知道,自己已没有突围出去的希望,留下来只会成为大家的累赘,而他们,更不希望还在活着的时候落在蛮兵的手中。
“啊!”目睹这一惨状的李清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嚎,急步奔到重伤员中,伏下身来,一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李清毫无所觉,拖拖这个,拉拉这个,希望还有活着的人。“大帅!”李生智奔过来,将李清拖了起来,“大帅,他们为你而死,死而荣光,他们在九泉之下,还盼望着大帅给他们报仇呢!大帅,准备好吧,我们快要出击了!”
甩脱李生智的手,李清重重地跪倒在血泊中,一手指天,一手按地,大声道:“弟兄们,李清在这里发誓,有朝一日,李清灭蛮之时,凡狼奔军,红部士兵一个不赫,我让他们来地府为你们作牛作马。”
“大帅,有你这一句话,弟兄们可是更有干劲了!”姜奎哈哈一笑,大声下令道:“灭火,旋风营,准备出击!”
白登山上,霎时之间,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姜奎的旋风营作为第一波次的进攻,旋即开始,在姜奎部出发约千步之后,以王琰为首的五百特种队员作前锋,吕大兵率领着亲卫营护着一名与李清身材相仿,穿着李清盔甲的亲卫开始了冲击。而白登山上,留下来的五百特种队员和两千骑兵纷纷下马,单膝着地,在李清的率领下向着义无反顾冲向死亡的弟兄们致意。
白登山下,虎赫并没有睡着,自从那一部黑甲骑兵冲上山之后,虎赫便一直关注着白登山,在定远方向上他更是又加上了一道防线,由豪格亲自去坐镇,务求让李清没有突围的机会,当白登山上灯火齐灭的时候,得报的虎赫爬上了哨楼,眯眼看着黑沉沉的白登山,道:“李清要孤独一掷了,他要突围,传令全军,备战!”
凄厉的号角声在蛮族大营中响起,成千上万支火把亮起,宛如一条火河,绕着白登山转了圈又一圈。
“大帅,你看!”诺其阿忽地惊叫起来,手指着白登山上如洪水一般倾泄而下的骑兵。“他们,他们怎么向这个方向突围?”定州军突击的方向赫然是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