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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轻松了?”唐虎策马走到李清身边,笑道。

点点头,李清笑道:“是啊,在霁月面前,我似乎又回到了天真无邪的童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只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事能烦扰到自己,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嗯,霁月小姐真得很可爱。”唐虎点头表示赞同,“跟清风司长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清风司长好厉害,霁月小姐很温柔。”唐虎自顾自地发表着对姐妹两人的感观,浑然没有注意到李清的脸色沉了下来,直到身后一位亲卫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地用佩刀尖捅捅唐虎的战马,受惊的战马一声长嘶,便欲发力奔跑,惊觉的唐虎一把勒住马缰,这才停了嘴。

唐虎这夯货虽然没眼力见,也没心机,但这话说得倒是实在,现在的清风让李清感到很有压力,有时候李清甚至弄不清楚清风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战友,下属,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某些时光中,清风才会露出原本的女儿性格,那抹羞涩和温柔能让李清想起原先的那些欢乐和轻松。更多的时候,清风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四射,警惕的目光审视着除了李清以外的所有人,这让李清相当后悔当初将统计调查司交给清风来经营,不过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清风能将统计调查司弄到现在的规模,如果现在将清风拿下,那么刚刚展现出情报搜集,策反,一些特殊行动威力的统计调查司势必元气大伤,这让现阶段的李清是万万承受不起的,也是刚刚出现上升苗头的定州势力集团承受不了的,所以即便尚海波对于清风如此的警惕与提防,不停地限制清风在定州内部的扩张势头,但也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过换掉清风的想法,因为大家都知道,强势的清风就是一柄双刃剑,对内有力,对外更恐怖。

也许等自己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再让清风乖乖地回家做一个小女人吧,李清如是想,但到时候,清风愿意吗?李清让这个问题躺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不愿轻易去触及他。

一行人飞马赶回定州城,又要过年了,城里已开始了过年的气氛,商贩明显地多了起来,较之往年,没有了蛮族威胁的定州城更加地繁华起来了。

“先欢欢喜喜过个年吧!”李清大声道,“虎子,咱们回家!”

定州人在筹备着过一个前所未有的安全的,富有的大年,而在草原之上,马上就要来临的慕兰节却显得有怪异。

蛮族的慕兰节如同大楚的年一样,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每一年的这一天,所有的草原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而大肆庆祝一番,各种各样的活动也都集中在慕兰节的前后几天进行,但今年,草原上的气氛却怪异之极,所有的部族都丝毫没有过节的意思,反而都是紧张地集中部族武装,枕戈待旦,相好的部落信使往来不断,各部首领频频聚会,所议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由白族倡导的草原统一成为一个帝国的提议。

白族势力凌驾于草原各部之上,狼奔龙啸任一军,都可以傲啸草原,横扫其它部落,白族的提议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巴雅尔要当皇帝了。

小部落们无可无不可,反正他们任何时候都是依附于大的部落以求生存,而较大的部落当然不愿意原本松散的联盟成为一个集中的帝国,这样一来,他们手中的特权将丧失很大一部分,更为重要的是,建立帝国后,他们还能不能手握部族的军权,而这,却是这些部落首领们视为命根子的东西。草原上,力强为王,当一个部落首领没有了军队,那他还能剩下什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就是身死命殒的下场。

青部首领哈宁齐,红部首领代善两人都是面色阴沉,哈宁齐是最有实力威胁巴雅尔的人,但可惜的是,在定州连二接三的打击之下,青部屡遭重创,部族精锐十去四五,此时的他,已浑然没有了取巴雅尔而代之的想法了,想得更多的是怎么自保,虽然青部损失极大,但在草原之上,仍是仅次于白族的部族,哈宁其自己也清楚,他必然是巴雅尔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所便是现在自己屈服于他的脚下,巴雅尔也不会放心。草原帝国成立,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便会成为巴雅尔维护其白族统治而牺牲掉的第一人。

现在哈宁齐终于明白,为什么巴雅尔在完颜不鲁失败,白族实力并未受到根本打击的时候,居然将主导草原进攻定州的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原因了,他就是要借定州的手来消磨自己的实力,不管自己是胜是败,他都乐见其成。

想不到巴雅尔居然如此笃定自己不是李清的对手,如果自己获胜,想必巴雅尔现在提也不会提草原帝国的问题了,哈宁齐苦笑,现在明白又有什么用,大势去矣。也许远遁方是保命之策。

代善也是反对建国实力派中的一员,宜安一战,红部精锐大败,附属于他的小部落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如今的他,只有联合青部,借青部的这面大旗来反对草原建国,草原五部,黄部是白部的坚定盟友,而蓝部肃格则摇摆不定,坐稳了墙头草的位置,如今他只有说动青部扛鼎,再联合蓝部,方有与白黄两部一较的实力。

“哈宁齐,你也不想想,一直以来,你都与巴雅尔作对,不客气地说,你就是巴雅尔的眼中钉,如果真让巴雅尔坐上这个位子,我表示臣服,少不了我一个王爷的位子,但你呢,只怕朝不保夕吧,如今之计,只有我们联合起来,再说动蓝部肃顺,了不起我们对蓝部做一些补偿,多划给他一些肥美的草场,多送一些奴隶,金银财宝给他,只要我们统一口径,巴雅尔能怎么办,五部去三,即便他强行坐上皇帝位子,又有什么意思?”代善看着犹豫不决地哈宁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