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要我教你,驱散!不服气就揍,揍得他们自动离开!”姜黑牛生气地道。“我只会给你们布置任务,怎么完成是你们的事情,记住,今天是第一次,再有第二次,小心挨军棍!”
“遵令将军!”帐里的校尉们马上站直了身子,虽然与这位参将接触还不多,但他们都基本摸清了姜黑牛的性子。
“行动!”
众校尉轰然答应,鱼贯而出。很快,一列列顶盔带甲的士兵从兵营中小跑而出,径直向海陵县城内奔去。掌灯时分,海陵县城完全落入到了健锐营手中。
海陵新任知县俞佩是在不安与焦燥中度过这一个晚上的,前任知县贪污救济粮款,导致湾口盐工暴动,却隐瞒不报,而在海陵驻军全军覆没之后,又携款潜逃,被抓回来后,气得七窍生烟的向大帅亲自执刀,足足砍了那个倒霉家伙几十刀才算解了恨。俞佩是战战兢兢来上任的,还好,自从他来之后,那个半天云居然一次也没有光顾过海陵,倒是好几个邻县被他打了一个稀巴乱,看来自己的人品还不是一般的好。俞佩欣慰之余,也害怕得紧,海陵是这伙暴军的老家,他们一直不来打海陵,是不是有什么大的阴谋呢,是不是不鸣则已,一鸣必然便要惊人呢?便在这种胆战心惊之中,他盼到了健锐营的到来,看到复州军进驻后,他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阿弥托佛,生命终于得到保障了。
但紧接着健锐营的行动却让他有些疑惑了,定州兵们一队队开进城来,接管了县衙,官库,城防,码头,总之,县里所有的要害部门现在都在他们手中,政坛老油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心惊胆战之余,赶紧派人出城,想给大帅送个信去,但出门不到半个时辰的心腹被定州兵送了回来,那封信则被对方搜走,看到对方那恶狠狠地目光和毫不掩饰的杀气,俞佩的腿都差点软了。
是夜,水师码头,水师副将邓鹏却正在会见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事先已得到通知的邓鹏一直呆在自己的旗舰上,他默默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人物,他估摸着,来得多半会是定州参军尚海波,这个人是李清的副手,也只有此等人物,才能让自己信服,或是表示他们对自己的尊重。看到定州军如此之快便掌控了海陵,邓鹏知道,向大帅当真已是穷途末路了。
先知先觉的邓鹏勒令自己水师营的士兵不准有一只脚踏出水师营,在船上的一律不许下船。
但邓鹏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李清本人。当看到由清风和唐虎以及健锐营参将姜黑牛陪伴着走进自己座舰的定州统帅李清时,邓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大帅,他居然亲自过来了。
霍地站起来,先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之后,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前跨一步,单膝便向地上跪去,“末将邓鹏,见过大帅!”刚刚跪倒了半,已被两只有力的手抓住,向上一抬,硬生生地将他拖了起来。
“邓将军,上次匆匆一唔,诸多限制,没有详谈,今天我们二人可就要好好地谈谈了,哈哈哈!”李清大笑道。
“大帅厚爱,愧煞末将了!”邓鹏抱拳道。
姜黑牛探头出舱外,招呼了一声,便有几名士兵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将一样样的菜肴取出摆好。
李清牵着邓鹏的手,笑呵呵地道:“在定州时便久闻将军大名啊,只是苦于不得见,上一次匆匆而别,却是让清印象深刻,恨不能抵足而眠,作彻夜长谈,今日李某特意从定州城赶过来,可得与将军把酒言欢,好好解解这相思之苦了!”李清调侃地说道,一脸的欢容透露出他的直诚。
这一瞬间,邓鹏只觉得喉咙哽咽,两眼都有些模糊了,李清,他只是约模知道一些,世家大族李氏后人,少年得志,掌控一州,本来这样的人大都眼高过顶,傲气得很,但眼前的这人却平易随和,犹如自己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三言两语之见,便将对自己的看重说得入木三分,却又不显得刻意做作。对比这些年在向帅手里所受的委屈,邓鹏瞬间觉得当初自己所作的决定太对了。
“大帅厚意,卑职感佩莫名,愿将平生所学,于将军鞍前效力,死而后已!”邓鹏一字一顿地慢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