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酒下肚,王启年的那一点拘束也抛到了九宵云外,拉开了衣襟,笑道:“大帅,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如何去绑架桓熙桓神医么?可巧那桓神医运道好,成然答应来给大帅的兵治伤,否则,我们当真将他绑来,那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这事可别说了,桓神医前些天还跑到我府上,质问我把茗烟姑娘藏到哪里去了,弄得我是无话可说,唉,桓神医倒真是怜香惜玉,声称不见到茗烟姑娘就不走,害得我解释了老半天,又不能跟他说真说,真是难煞人啊!”李清摇头道。
尚海波微微啜了一口酒,“大帅,桓神医人不简单啊,当初便能一眼相中大帅,将桓秋派到大帅军中,如今桓秋已是大帅手下的五品医官了,就证明他眼光之独到啊,他到您府上闹上一场,倒也不会是为了茗烟,更是为了交好大帅,也让一些人看到他与大帅的交情啊!”
李清不由芫儿,尚海波总是把人往复杂里想,如果说当初查桓熙派侄子去自己那是一种试探性投资的话,那这一次到自己那儿闹倒可算做是真性情,此人才高八斗,峙才傲物,很有些老小孩脾气,倒看不出他有尚海波说的那些花花心思,再说了,这世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一代神医啊,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啊!
“尚先生,先前你说到要和我聊一聊军制的问题,胡子也不是外人,正好有他在,我们也可以听一听一线将领的想法,做个参考嘛!”
尚海波放下酒杯,道:“大帅,定州军制,我考虑了很久,认为已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了。定州军现在计有吕大临部两万人,胡子的天雷营,冯国的磐石营,姜奎的旋风营共一万五千人,定远,威远,震远三营一万五千人,您的亲卫营三千人,特种大队一千人,整个军队规模已超越了萧远山时期,营的规模大大扩充,几乎扩编了一半,但基层军官却还是只有那么一些,这将造成在战时指挥上的问题,这是其一。其二,为了扫平蛮族,定州扩军势在必行,正如大帅您所说的,要扫平蛮族,进而在以后进窥中原,起码要有十万大军,不改编军制,还是以营为单位的话,以后在指挥上将是大问题,您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指挥到每一个营身上。其三,不改变军制,则军队里的位置便只有那么一些,这为低级军官的升迁造成极大的障碍,进而打消他们的进取心。您的亲卫营选拔的便是这些一时无法升迁的低级军官,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在亲卫营里担任一个普通的士兵,而且,这些在您身边呆过的人一旦放到部队里,立即便是一个合格的中层军官,这也能有效地帮助您控制军队,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亲卫们下到部队之后,即便是胡子想学吕大临反萧远山的举动,只怕也是不灵光的。”
王启年本来一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募地听到这里,不由又惊又怒,身上立时起了一层细汗,霍地站了起来:“尚先生,你这是何意,我从一个小兵就跟着大帅,岂会对大帅有二心,你,你……”
李清摆摆手,“胡子,这么激动干什么,尚先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哪有这么打比方的,尚先生,我一直敬你,你却如此说我,我,我跟你没完!”王启年胡子根根翘起,仍是怒不可遏。
“好了,王将军,对不起了,是尚某口不择言,并没有疑你之意,不过这事,你认为如何?”尚海波笑道。
“好自然是好的,我没有什么意见!”王启年气啉啉地道,他本身便自居于李清的铁杆心腹,对于李清加强军队控制的作法,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事,恐怕还得与吕将军商量,取得他的同意才行。”李清有些迟疑,亲卫队本身便是他预设的军官预备队,就是为了而后扩充军队时将他们下放到军中担任中层军官,但他却没有想到军制改革来得如此之快。
“吕将军会同意的,将军开明见山地与他谈,会让他更爽快地同意,同时,您可以将吕大兵调到亲卫营任主将,同时将杨一刀放出去,其一是表明您对吕将军仍是信任有加,将自己的安全都交托给了他的弟弟,同时,也让杨一刀出去历练一翻,一刀沉稳好学,这些年跟在将军身边进步极大,相信会是一个很好的将领,稍稍历练,便能独挡一面。”
“这是一个好办法!”李清表示赞同。
“对于军制,大帅想必早有腹案吧?”尚海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