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点头,“虎赫当是我们谋夺草原第一大敌。”
说话间,被俘的千余名残军已到了李清的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李清摆摆手,“都起来吧,此战非你等之罪,尔后奋勇杀敌,一洗今日之辱。”
“多谢大帅!”千多名士兵感激莫名,被俘之后,本以为不是死路一条,便是要给捉到草原上去当奴隶,但万万想来到李大帅居然愿意以草原公主来换他们,草原公主何等尊贵的身份,而他们呢,只不过是一些小兵而已,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他们算得了什么?看着李清打马而去的背影,千余俘虏激动难抑,除了以后以死相报大帅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定州,大帅府,尚海波恭声道:“大帅,您所说的无名英雄纪念碑和英烈堂已落成,还请大帅亲笔题写牌匾。”要论起书法,李清的颜体在大楚也算是独树一帜,虽然李清在士林中还籍籍无名,但他身边的读书人无不为李清那一笔金构银划的字体赞不绝口,尚海波曾在私下里说过,李大帅即便不统兵作战,威震天下,也会因为这独一无二的书法而声名雀起,现在定州,偷偷临摹李清书法的官员不在少数,当然,这也只有有资格见到李清亲笔的人才有机会拿到李清的书法。其实便算李清书法不行,这两块匾除了他,也是无人敢攒越来题写的。
清风早便准轩好了笔墨纸砚,替李清磨好了墨,众人便屏息静气,看着李清提起笔,微闭双目,开始蕴酿情绪。
这一刻,李清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草甸战场上那无数倒伏在地的尸体,那破烂的在风中飘扬的战旗,那红着眼的野狗,空中无数的秃鹫,抚远城上,城下杀声震天,前赴后继倒下的士兵。
猛地睁开双眼,李清提笔,一蹴而就。“无名英雄纪念碑!”七个大字跃然纸上,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苍劲之余又难以掩饰一股杀伐之意,写完这七个字,李清又提笔写下一路小字,“谨以此碑纪念无数年来为抗击蛮族护我百姓而牺牲的无名英雄们!”
“好!”堂内众人齐声喝彩。
清风小心地将纸移开,又重新铺就一张新宣纸。李清再在上面写上“英烈堂!”三字,略微沉吟了一下,又写上了一副对联:一代精忠起山岳千秋生气镇湖山。
尚海波赞不绝口,小心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对路一鸣道:“老路,找最好的工匠将大帅的墨宝拓印好,哦,对了,这原本可得留给我收藏。”
路一鸣嘿嘿一笑:“当然是要找最好的匠师,不过嘛大帅的这真迹,可就归我了。”说完,捧着两张大纸,急若星火般地离去。
“那可不行,老路,你不能贪心,至少也得分我一份!”尚海波大怒,急急地追了出去,大堂之中,其余人不由大笑起来,剩下的人要么就是没有资格与这两人相挣,要么就是杨一刀唐虎等这些刚刚才摆脱了文盲称号的家伙,字儿在他们眼中都差不多,根本就分不出好坏来。
定州无名英雄纪念碑和英烈堂正建在定州城的中心,大帅府的正对面,为此,定州迁移了数百户民居,眼下这里已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正中,高达二十米的纪念碑昂然挺立,整座石碑完全用汉白玉砌成,底座是由黑色的大理石筑成,黑白对比,给人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碑顶是一个跃马挥刀冲杀的雕像,正面,是李清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其它的空处,则由能工巧匠雕刻着一副副栩栩如生的战斗场面。一根根雕着狮头的栏杆将纪念碑圈了起来,十数名士兵身着崭新的盔甲,矗立如山,立于碑的四面。虽然还没有举行正式的落成大典,但碑座下,已有人送来的束束鲜花。
纪念碑的正对面,一条汉白玉铺就的通道连接着英烈堂,英烈堂与纪念碑相比,则显得更朴实,但却更厚重,由一块块硕大的石头构筑而成,一根根石柱支撑起他的大梁,根据李清的命令,只要是为定州而牺牲的人只要还存有姓名,都可以将灵牌放进英烈台,接受定州人的香火,膜拜。
英烈堂内,虽然刚刚建成不久,但一级级的石阶之上,已摆上了许多灵牌,堂内烛火常明,香烟不灭。
“将军,明天你要准备主持纪念碑与英烈堂的落成大典,以及王文丰参将和定远牺牲将士们的入堂仪式,之后您还要接见过山风,他已作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开拔。还有,茗烟已传回了第一道消息。”清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