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远脸上浮起冷笑,“裘学忠深夜出城去干什么了?裘得志,你还想抵赖么,告诉你,不出天明,裘学忠和天鹰帮的一众人等便都会跪在厅外的院子里,你还不招么?”
裘得功软瘫在地,最后一线希望也告破灭,“爹,我错了,救命啊,救救我,兄长,兄长,救救我!”他在地上蠕动着,想要爬到裘志的跟前,裘志长叹一声,脸色惨白,倒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我李府的这些强弩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李怀远声音很小,但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不说的咄咄压力,已被击碎心理的裘得功一滩泥一样软在地上,“是姐姐给我的,姐姐拿来的。”说到这里,忽地眼中闪过亮光,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样大吼起来,“是姐姐让我做的,是她,拿了强弩,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策划的,我只是照姐姐说的去做了啊,饶命啊!”
“住嘴!”裘志一跃而起,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八牛弩箭,便插向裘得功,这只是一个继子,死了自己还可以再过继一个,但裘氏可是自己的女儿啊,现在,裘志一切都明白了,一定是女儿暗中谋划了一切,利用裘得功仇恨李清的心理,让裘得功出面,找了一帮亡命徒来施实刺杀。
当的一声响,一直稳坐的李清弹了起来,一伸手,腰里的刀已出现在手中,架住了裘志插下去的弩箭,“候爷,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何必这么快就杀人呢?”
裘志闭上了眼,慢慢地一步步退了回去。
“把大奶奶带来。”李怀远淡淡地吩咐道。
裘氏很快便被几个老妈子带了来,看到内厅的一切,她立即便明白所有的事已完全暴光,脸色惨白,但却倔强地昂着头,只是恨恨地盯着李清。“你的命真大,这样都没有杀死你。”
“英儿,你,你好胡涂,怎么能做这种事?”裘志心痛地道。
裘氏的眼光扫过厅内诸人,李清的眼中充满杀意,爹爹的眼中满是担忧,丈夫的眼中尽是痛惜,而公公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空深洞洞。
“是的,是我做的,那又怎样?”裘氏忽地歇斯底里大叫起来,指着李清,“自从有了这个杂种,府里就没有安生过,好不容易他走了,安生了几年,想不到他又回来了,耻高气扬地回来了,自他又回来,温环那个贱丫头便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们李家个个巴结着李清,生怕他不认你们,我呸,我杀了他看看你们又能怎样?”
李清霍地站了起来,眼中怒火熊熊,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什么,抢什么,自己又何必去挣去抢,他懒得再说话,忽地觉得自己回到李府就是一个错误,如果自己不回来,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又怎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么不值。
呛的一声,他拔出刀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软瘫在地的裘得功面前,一把拎起了他,“狗杂种,等到了阴曹地府再去给我的兄弟做牛做马赎你的罪吧!”
看着裘得功那充满恐惧的眼睛,李清慢慢地将刀一分分插入他的胸膛,血涌将出来,溅江了李清的胸膛,李清面不改色,死死地盯着裘得功那双渐渐失去神彩的眼睛。
厅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清忽地暴起杀人,看到李清充满杀意的眼睛看向裘氏,不由都打了一个寒噤。
“不,不要杀我娘!”一个声音在内厅门口响起,李锋疯狂般地奔了进来,站在裘氏的身前,张开双臂,拦在裘氏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