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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林海涛接声道:“父亲,李将军当年一诗一词,一笔书法可是折服了定州名妓苟烟,与寻常武人可大是不同。”

林正殷哼了一声,“此许艳词,焉能登大雅之堂,海涛,看来你在定州定是也常去那烟花之地,将我的教诲都放在哪里了?”

如此不给面子,顿时让李清和林海涛都尴尬不已,林海涛抱歉地看了一眼李清,李清脸上发烧,却比林海涛多了一个心思,看这个老家伙的态度,情形不妙啊!不说文武之别,单单自己是他孙女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应如此啊,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说明一件事了。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清风,果然清风垂下头,眼泪已如断线珠子般地掉了下来,身体也微微颤动,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不哭出声来。

李清决定要试探一下。总不能直接撕破脸去,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听闻老大人曾有两个孙女在定州失踪,李清这便要返回定州,说不定能有效劳之处。”

“不敢有劳将军,老朽的两个孙女都已逝去,芳魂渺渺,也不知飘散何处了。”林正殷回答道,一边的林海涛脸孔扭曲,低下头去。

“老大人也不曾看到过贵孙女的尸体,说不定是以讹传讹,尚在人世也说不定啊?”李清笑道,“世间之事,不亲眼所见,怎么能妄下结论呢?血浓于水,这亲情是世上最可珍惜之物,老大人如此断言,如果令孙女尚在人世,岂不是闻之落泪。”

林正殷哼了一声:“家门不幸,两个孙女为蛮寇所掠,那还有可能活在人世,云汐,云容自小熟读烈女传,岂不知身死事小,失节事大,哪里还会苟活人世,将军大人今天来此,是来羞辱林某的么?”

李清大怒,霍地站了起来,便要破口大骂,林正殷这是一口便回绝了所有的可能了。陡地听到身后微不可闻的泣声,心又一下软了下来,“老大人,话不是这么说,柔弱女子,身逢大难,也是我们这些人卫护不周,身为男人不能保护女子,才让她们为敌所掠,怎么能将其怪罪到女子身上呢?李某在定州,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其情可悯,其境之惨让人落泪,即便我们不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也不可落井下石,逼人致死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定州还能剩下多少妇女?”

林正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加理睬,显然是不屑于与李清辩论了。

李清按住脾气,想着今日自己是来求人的,又道:“我在定州遇见过两人,听闻与老大人的孙女极象,便带在身边,老大人不见见吗?”

林正殷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李将军,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的两个孙女都已死了,已入土为安,你再多言,不仅是辱我林家,更是辱及我死难的两个孙女,我林家之人,只有死节之女,岂有苟活之辈?”

李清大怒,脱口而出:“你放屁!她们明明没死。清风你过来。”

伸手一把拉过清风,扯去她覆在脸上的白纱,指着她道:“林老儿,你却瞧瞧,她是不是你的孙女?”

林海涛已是泪流满面,而林正殷却不屑地抬起头,“李将军,天下模样酷似的人不知凡凡,你如此强逼我认孙女,是何用意啊?”

李清一口气弊在心里,几乎便想拔刀砍将过去,这老东西,当真是要名不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