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李清的手,温氏慈爱地道:“快坐下吧,今天可是累着了?看你这样子,便是喝了不少酒,清风,你去吩咐香儿,赶快去煮一壶醒酒汤来。”
李清坐在温氏身边,笑道:“儿子往常都是与士兵们大碗喝酒,今天这小盅哪里就能将儿子喝醉了,哎呀呀,这鸳鸯终成得真漂亮。”虽然如此说,但到底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
“是呀是呀!”温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清风真是画得一手好画啊,这副图就是她画得,就是绣工还要多多练练,你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将她绣完了。”
“说起来倒是我打扰了你们了!”李清笑道。
“这是说哪里话来,我就盼望着你早点回来呢,这么多年,连个信儿也没有,可愁死我了,这总算回来了,我就望着与你多说会儿话呢!”温氏说着便去擦眼睛,这些年没少以泪洗面,再这候府中,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儿子。
“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李清眼睛也有些湿润,伸手握住母亲粗造的双手,“以后不就好了么,咱们娘儿两有的是时间说话。”
温氏嗔怪地轻拍了一下李清的脑袋,“就知道欺骗你娘,你当娘不知道啊,你在洛阳呆不了几天,便要回定州了,你现在已是一州之主,多少国家大事压在你身上啊,娘再念着你,也不能拖累你啊!”
李清心中一动,“娘,我接你去定州,咱们娘儿两便一直能呆在一起了,好么?就是怕娘舍不得洛阳的繁华,我那定州可比不得这里,荒凉得紧。”
温氏叹了一口气,看着李清:“儿啊,娘虽然只是一个丫头出身,但好歹也在候府里住了这么些年,不是任事不懂的人,你有这心,娘很高兴,娘也很想去定州与你一直呆在一起,这候府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牢笼罢了,只是娘再想去,也是去不了的,别说是你父亲,便是你爷爷哪里,也断然来会允许我出这候府的。”
李清心里一阵恼怒,知道母亲说得对,李氏绝不允许母亲跟着自己走的,现在的母亲便是联系自己与李氏的一根线,不把这线的一头攥在他们手中,他们又如何安心呢?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李清烦燥地道:“有办法的,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房门吱呀一声响,清风端着醒酒汤进来,看到李清的异状,不由一楞,“将军,醒酒汤来了。”接过清风手里的汤碗,李清一饮而尽,又转了几个圈子,终归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清儿不要烦恼了,娘知道你的孝心。”温氏拉着李清的手,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道:“你看娘现在不是好得很吗?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出门有人服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大奶奶也不再欺压我了,最多对我翻翻白眼,比之以前,已是天上地下了。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可是,娘,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个。”李清道。
聪慧的清风听出了端倪,轻声道:“将军,您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当你的实力超越李家,甚至能掌控李家的时候,那时的他们就不能不按您说得做。”
李清叹了一口气,“清风,你不知道,李家的实力之强,实是有些出乎我的想象,算了,回头再与你细说吧。真要做到这一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