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来了,请进!”李清似笑非笑,与当年在定州时想比,无论是神态还是表现,都沉稳了许多。
“你下去候着吧!”李退之对王登鹏道,王登鹏唯唯而退。房中的大夫也知机地站了起来,对李清拱拱手,“将军,贵女眷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长途奔波,因劳累而导致,只需好生休养,小的开几副滋补的方子,便行了。”
李清听他将清风误认为自己的眷属,却并没有去纠正,反而对大夫抱抱拳,“有劳大夫了。”
“不敢,不敢!”大夫躬身而退,一边的李退之眼光却锋利如刀,在清风身上一扫而过,李清这是懒得纠正呢,还是有意做给自己看呢?他在心里思忖着,如今的李清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却都是能征惯战之将,在李家,李清现在已是举足轻重,他的婚姻当然也不可能这样草率,没有老爷子点头,他不可能随便结婚,但李清此人性子倔强,只怕此时自己揭开此事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于今天自己来的任务反而不美,还是先解决了眼前之事再说。
清风被李退之一扫,已是满身的不自在,强自争扎着要起来,却又被李清按回到床上,“你身体不好,便在这里休息,二伯也不是外人,我们换个地方就好了。”
听到李清如是说,李退之一喜一忧,一是李清还是将自己当做李家人的,这便好得很,但看李清对这女子的宠爱,却又不大妙。一时之间,脑子都觉得有此发疼。
两人换了个房间,杨一刀早已泡好了上好的清茶,便退下去与李退之的护卫一齐守住房门,让他叔侄二人叙事。
茶杯里热气蒸腾,虽然还不是盛夏,但房间里已有些闷热,二人都没有饮茶,沉默相对,片刻之后,李退之道:“李清,回去吧!”二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说,李清自然知道李退之的来意,转弯抹角反而显得矫情了。
李清沉默片刻,抬起头,“箭在弦上。”
“你父亲有些事情做得是不对,但子不言父之过。”李退之道:“你今天此举,已是大大地落了他的面子,加上前段时间在京师的流言,他现在已成了京师的笑柄了。这于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不是流言!”李清冷冷地道。
李退之默然,虽然不知道温氏在候府涮马桶一事是如何传将出去的,但毫无疑问,这是有心人在离间李清与李氏之间的关系,而且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李清的反应是强硬而激烈的。
“老爷子说了,这件事是他对不起你。”李退之拿出了杀手锏,“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他希望你回去,越快越好!”
李清果然动容,李怀远是什么人,当朝安国公,李氏的顶梁柱,避风墙,他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老爷子说了,这是李家的内事,不必让外人看笑话。”李退之看着李清的脸色,趁热打铁。
“回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恐怕要等到明天我晋见陛下之后方才能成行。”李清沉吟道,既然已撕破了脸,那架子自然要拿足,否则让人笑话自己虎头蛇尾,没有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