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临摇头,“萧帅,你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不愿意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在这种勾心斗角中过日子,想要打败巴雅尔,一个团结的定州是必须的,你可以取消这一次的行动,但你一定会谋划下一次,第三次,直到你们一方胜出。”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他而不是我,我们曾在一起战斗过这么多年,难道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比不过他吗?”
“这不是交情与否的问题,而是为了以后的胜利,萧帅,恕我直言,你若主政定州,我们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李将军虽然年轻,却让我看到了定州崛起,直捣龙城的希望,所以,我选择李将军。”
萧远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倒在身后椅子上,双手抱头,厅内众人都沉默地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终于,萧远山抬起头,“我知道,你们还需要我的一封请辞奏章,拿纸笔来!”
“还需要您给威远的戴彻将军一封命令,召唤他率他属下各营参将一齐来抚远参与本次大捷庆典。”尚海波冷冷地道。
萧远山惨然一笑,“果然是覆巢之下,焉有余卵,戴彻虽是我的心腹,但他却是一员猛将,你会用得着他的。”
李清缓缓摇头:“我没有时间来慢慢调教感化他,萧帅,我曾与吕将军说过,三年之内,我必须解决草原问题,所以,一个团结的定州是必须的,我不可能在我率军出征的时候,还必须时时担心有人背后给我一刀,所以戴彻将军的离去也是必然,相信萧帅也用得着他。”
“三年,三年解决草原问题,李清,你真是好大口气,但我却由衷地说一声佩服你,难怪吕大临会选择你,鼎定草原是他一生的梦想。”萧远山哼了一声,提起笔,片刻之间,已是书就了请辞奏章与给戴彻的命令,啪的一声将笔甩在地上,道:“好吧,你们要我做的,我已做完了,现在便任由你们处置了。”
李清微笑着对杨一刀道:“请大帅去休息,除了不允许大帅踏出居所一步之外,其余不许慢待于他。”
杨一刀躬身领命,向萧远山一伸手:“萧帅,请!”萧远山昂首挺胸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李清道:“拿得起,放得下,倒也不亏他曾是定州的主人。”
王启年不满地道:“将军,我真不明白,他明明落在我们手里做了俘虏,却还这般耻高气扬,真是让人气闷,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永绝后患,他在将军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让他活着回去,他岂肯干休,日后肯定会与我们为难。”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即便日后我们再一次兵戈相见,厮杀疆场,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做法。”李清笑道。
杀萧远山当然容易,但是现在还不是彻底激化两家矛盾的时候,李清需要时间来稳定定州,需要时间来解决草原问题,中原的事情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如果杀了萧远山,那便彻底撕破了脸皮,萧远山与自己不一样,自己只是李氏一个还没有进入祖谱的小人物,即便失败被杀,李家也不会觉得会有多大的损失,也许萧家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事便会抹平,但萧远山可是萧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杀了他,事可就大发了。是以李清明知萧远山是一个较为厉害的将军,而且以后肯定会为自己带来麻烦,但仍不得不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