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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臣长吁了一口气,心道这恐怕才是吕大临反水的真正原因,当下反问道:“李清从那里来这八千精锐,难不成他会撒豆成兵?你欺得了吕大临,可欺不了我!”

尚海波放声大笑,“欺你?错了,在设计此次战役之前,我们便已料到今天,你以为我来这里,是怕了这一万五千人么?完颜不鲁六万大军,在抚远之前照样碰得头破血流,身死收场,否则你以为我家将军是傻子痴儿不成,这等为他人作嫁衣之举,请问你会做么?我来此,只是我家将军可惜定州健儿不应在内耗中消亡殆尽,才请吕将军高举义旗,也幸得吕将军深明大义,不肯作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举,才将我定州健儿尽最大力量保存下来,以应付来年蛮族入侵。否则,抚远城下,必然血流成河,沈大人,萧远山做此大逆不道之举,可谓是人神共愤,天有道,岂可留之?”

沈明臣闭上双眼:“一年时间,李清居然在崇县如此穷蔽之地聚集万余精兵,厉害,佩服。我认输了,好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听到沈明臣如是说,下面被按跪在地上的从湖平等三员参将都是脸色惨变,偏又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们是萧远山的心腹,即便此时反水,也不会有人信任他们,只能低头认命。

尚海波摇头:“你又错了,李将军说,萧远山虽然作此无耻之事,但念在他这些年来抗击蛮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会放他一条生路,萧远山都放过了,你们这些人,杀之何益?你们且安心留在吕将军营中,待此事了,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沈明臣神色复杂地看着尚海波,“好,果然好气量,李清,我会看着你能走到那一步。”

尚海波大笑:“沈先生有才,我家将军深知,如有一日,沈先生想要到我家将军帐下效力,想必将军必会倒屐相迎!”

沈明臣嘿地一笑,转头不理。

尚海波回过头来,向吕大临抱拳一揖,“此间事了,我心悬抚远,却是要返回了,这就与将军别过,等解决了萧远山,我家将军再与吕将军把酒尽欢。”

吕大临抱拳回礼,“尚先生,舍弟大兵,别的没有,一身武力却还可观,却与先生一道回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吧!”

尚海波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吕大兵便是吕大临送到李清那里的人质,笑道:“好,吕将军厚意,我家将军受了,来日必有厚报!”

“厚报到不必,我一生心愿,便是马踏草原。”

“定不负将军心愿!”

两人相对一笑,拱手而别。

第八十七章 进行中

抚远要塞城上,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有些残破的城楼和卫堡上,披红挂绿,城墙上,一面面战鼓挂上了彩绸,鼓手们也着红衣,戴红帽,这些狰狞的大汉们穿惯了战袍,陡然穿起这种衣服,都是左歪右扭,十分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