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吉台没有将对面的军阵看在眼里,虽然他也多次碰到过定州军的这种以步迎骑的军阵,但那时他率领的部队无论是精锐程度,还是敢战的心理,都远远不如现在的白族精骑,即便是这样,他也曾多次击穿过对方的军阵,所以,他率部而来,发现对方以后,便立即变阵为锥形攻击阵形。
在狂奔的战马上变换战阵,这让观战的李清赞不绝口,自己的骑兵还真是比对方差得远啊,你看这些白族人,只是稍稍混乱一下,便完成了阵形的变换,了不得!这仗有的打。
石弹重重地落下,锥形的攻击阵形中央立时激起一阵浪花,这些石弹都重约数斤,从天空落下来,每个只怕都有数十斤的力道,白族人不怕一般的弓箭,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穿他们身上的铁甲,但这种石弹却不同,挨上一下,就会被直接打下马来,在这种形势下,落下马,你就被等着踩成肉泥吧。
第一波攻击,数十骑人落马,瞬间便消失无踪。
“炮!”王启年再次大喝,又一波石弹射出。敌骑只剩下两百步了。
“架枪!”唰地一声响,一排排长枪整齐地架了起来。
“炮!”王启年最后喊出这个字,战车上的弩炮兵射出这最后一轮弩炮后,利落地翻身下车,从身后的人群中缝隙中穿了出去,一个个拔出腰刀,成了最后一排枪兵的卫护。
完颜吉台非常愤怒,这种战车的攻击他是第一次碰上,缺乏应对手段,三波炮击,他损失了约百人,却连敌人的身边都没的摸上去。
近了,近了,终于靠近,第一排的战马嘶鸣着,猛地自动转向,战车上那明晃晃的矛尖让这些颇通灵性的战马自动规避,马上的骑士们灵活地弯弓搭箭,将一支支利箭射向车后,箭雨袭来,排得整整齐齐的士兵无法规避,他们能做的只是低头,保护自己的面门,但距离实在太近,虽然有盾兵们高高举起的盾牌,枪兵们也举起长枪在空中挥舞,但仍有箭支突破层层防御,常胜营终于出现了伤亡。倒下的士兵们立即被刀兵拖走,身后马上有新的枪兵补充了上来,使阵形依旧保持着紧密。
前面的战马可以避开,但后面的战马被挡住视线,转向不及,重重地撞向了战车,被柔刺得肚破肠流,马上的骑士被高高抛起,落向车后,立时便在空中被数根长矛迎上,扎成了筛子。巨大的冲力使前排的战车重重地向后一挫,扎在地上的车把深深地扎进地里,有的车把却一折两断,战车受这巨力一击,便翻倒在地,马术精良的白族骑兵纵马飞跃,直冲进来。
“刺!”哨长们声嘶力竭地叫喊,整排整排的士兵不假思索,同时挺起长枪,向前疾刺,至于已冲到阵中的对手,自然有盾兵和刀兵料理。
撞入阵中的白族士兵翻身而起,却发现在他的四周,黑压压的盾牌挤了上来,盾牌的空隙处,是一柄柄闪着寒光的长刀,绝望地大喊,猛力地劈出手中的战刀,虽然将那些木制的盾牌砍为两断,但同时,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个窟窿。
完颜吉台发现这车阵根本令他无法可施,第一波的攻击令他又失去了数十名骑士,对方的军阵却巍然不动,在战场上斜斜掠了一个圈子,他再一次率部猛扑上来。而此时,他的对面,听到李清战鼓声的王启年也是悍然变阵,战车被推了起来,一排排地向前扑来,身后,黑压压的枪兵一排排跟上。
“找死!”完颜吉台大喜,果然还是一些菜鸟啊,你要是列阵不动,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你只要动起来,队列之间便会出现空当,便能让我的战马奔腾起来,那这些步兵不是猪羊一般么?
“冲锋!”他大吼道。
前排的战车一辆接一辆地被撞飞,战车兵们扎的扎脚地飞到空中,再重重地落下地来,但他们却成功地将战马的速度延缓了下来,身后的步兵们在哨长们尖厉的口哨声中,一排排整齐地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