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斥候奔进要塞大门,厚重的大门紧紧关闭,粗大的圆木一根根被装在了要塞大门后的铁环中,将大门几乎挡得严严实实。
吕大兵身着一身黑色的铁甲,一手将头盔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垛碟,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蛮兵,他的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忧色。
“冯先生,蛮兵约有三千人,全是骑兵。”吕大兵眼中露出轻蔑之色,“就凭这些人便想攻下我抚远要塞么?太小瞧我们了吧?”
冯简摇摇头:“将军,来的是白族的大帐兵,白族战士,是蛮族中最为精锐,最为敢战的,看旗帜,统兵的大将是原安骨部的完颜不鲁。此人是与我们打老了仗的蛮人,深知我军战法,不大可能以骑兵攻城。”
“先生的意思是?”
“我猜他们此次来只不过是向我们炫耀军威,试探虚实,另外,我就怕完颜不鲁绕过抚远,分兵袭击各地,让我们首尾难以相顾。”冯简道。
“分兵内袭?不大会儿吧。抚远要塞在我们手中,他敢分兵,就不怕我们截他后路么?”吕大兵道。
冯简苦笑道:“将军,完颜不鲁只需留下两千骑兵在此,便足以将我们牵制在此,他大可从容分兵,蛮兵来去如风,以我们选锋营数百骑军,出城拦截那是送羊入虎口。”
吕大兵动容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马上上报定州,请萧大帅派骑兵拦截。”
“定州各营,去年伤筋动骨,整军之后,尚未形成有效战力,人来得太多,蛮兵早已遁远,太得少了,便会被蛮兵各个击破,我猜萧大帅定会将各军驻扎在要塞坚城中,不会出城野战。”
吕大兵有些急了,“如果这样,我抚远各乡岂不是又要沦为蛮兵劫掠的对象?”
“这是没办法的事!”冯简道:“力保要塞不失,便能让蛮族不能肆无忌惮地纵兵劫掠,这也是尽量减轻损失的办法了。”
吕大兵恨恨地一捶城墙,“当真是让人蹩气,真想出城与这些蛮子大杀一番。”
“将军万万不可!”冯简赶紧劝道:“将军,力保抚远要塞,才是将军的当务之急,至于各乡的损失,那也是没办的事,我们只能通知各乡迅速向定州城等地后撤。”
两人商议间,要塞外白部精锐已滚滚而来,在数百步外,一声号角响起,齐齐勒马,数千骑兵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勒马而停,稍稍混乱之后,已排成严整的军阵,数千骑兵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抚远要塞,除了马嘶之声,竟是浑然无声。
看着蛮族的军势,要塞之上的选锋营官兵齐齐变色,这些老卒都与蛮兵见过仗,但如此强势之兵却也是首次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