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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已没有什么猎物好打,王启年决定扩大范围,更远地向深山进发。

就在王启年二人四处大造杀孽的时候,姜奎的部下已伐倒了大批的树木,吆喝着抬回了营地,一天两干让这些汉子们迅速地恢复了气力,特别是看到参将李清大人也是每天一稀一干,这些质朴的汉子们更是不惜力气,数天之后,营地里粗大的圆木已是堆积入山。

这边尚海波将崇县百姓中会木工活儿的人集中了起来,再配上一批精壮汉子,任务便只有一个,更快更多地搭建房屋,美观好看是顾不上的,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结实,能避风雨,待入冬之后,不会被大雪压垮。是以很多房子被搭起来后,上面的枝枝丫丫都没有削去,竟然还顽强地伸展着一枝绿色,倒也是原生态十足。

整个营地现在是一片沸腾,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忙得脚不点地,老弱妇孺们也不能闲着,大批的妇女被编入伙头营,负责全营的伙食,老人们干不了重活,但削削木劁还是能做的。一天比一天冷起来,大伙干活的热情却是一天比一天高,所有人都明白,在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如果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那是会冻死人的。

就在所有人都忙得脚不点地的时候,李清却无事可做,现在他已基本成了光杆司令,便连唐虎和杨一刀也被他打发进了王启年的捕猎队,这两个家伙武力值是很高的。现在李清唯一能做的便是每天扮扮望夫石,站在一片山坡上眺望崇县唯一通向外地的那条破乱的道路,路一鸣啊路一鸣,你什么时候才能带着粮食回来呢?

路一鸣还没有回来,那位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心态奔向定州讨粮的强项县令许云峰却回来了,带着十数两牛车,几十名兵丁,一脸的愤怒和不甘从定州回来了。

“大人,许某有负所托,仅仅讨回来千石粮食。”许云峰一脸的惭愧,长揖在地,久久不肯起身。

虽然只有十数车千石粮食,但已让李清惊喜不已,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连松鼠窝里的一点干果也要搜括,顺便连松鼠也干掉的家伙,看到有千石粮食,哪有不两眼放光的道理。

“快快请起,许大人果然利害,讨得这许多粮食来,这可让我们又能度过好一段时光啊!”李清容光焕发,千石粮食,现在的常胜营结省点用,基本上可以够小一个月了。“来人啊,给许大人倒碗水来!”看着风尘仆仆的许云峰,李清心疼了,能吏啊,能办事啊!结果喊了数嗓子,都没有人应声,这才想起手里的亲兵都被打发出去了,于是李清亲自动手,为许云峰倒了一碗水,把许水峰感激得泪水盈眶,夸了口出去,结果只有这点斩获,让他惭愧不已,但看李清的模样,显然是从心底里欢喜。

“许大人回来的好,现在崇县百废待兴,正缺人手,你回来了,我便放心了,不过许大人可不能想着休息,吃过饭,歇歇便要去做事的。”李清道。

许云峰一口喝光碗里的水,大声道:“下官当然要去做事,大人大才,刚刚一路行来,崇县却是变了一翻样子,不再是那翻死气沉沉的模样,人人都是虎虎有生气,有这等心态,我崇县重建指日可待,现在下官已是等不及要去做事了。”

李清大笑,“好,好,你却去寻尚海波尚先生,接手他的工作。”

李清签收了那十几两牛车的粮食,打发走押运粮食的数十名兵丁,那十几两牛车却是老实不客气地扣了下来,十好几头牛啊,现在可以干活,没粮食吃了还可以杀了吃肉,怎么放回去?

话话间已到了吃饭时间,李清叫人弄来几碗稀粥,就着一碟咸菜,与许云峰两人对案而座,大口喝粥,喀吱喀吱地嚼着咸菜,边与他说着些这些日子里的趣事,许云峰也是饿得恨了,两碗粥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响,已是下了肚。放下碗,看着对面的李清,许云峰心中暗自称异,听闻这李清乃是李氏之子,父亲是威无候,但看他平时姿态,此时容颜,竟是丝毫没有世家贵胄子弟的样子,他是平民出身的官员,对于这些贵胄子弟的强横和穷奢自是丝空见惯,心中自是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陡地看见一个异类,不禁称奇。

“看来传闻中这位李参将的身世是不错的了,十五岁就敢离家出走从军,从一个大头兵混起,走到今天参将的位子,虽然是因云际会,能荣升参将也的确是沾了李氏的光,但这个人却是有真本事的,与大多世家子弟大不一样。”许云峰暗自评价道,在官场,熟悉上官的喜好,自是一项不得不修的功课,许云峰虽然强项,但却也不能脱俗,更何况李清现在便是他的顶头上司,眼下看来,这个年轻的参将喜欢务实,能做事的手下,对于媚俗,光长嘴巴不长手的家伙却是深恶痛绝,这让许云峰很是欢喜,正是自己以前朝思暮想的那类上司啊,看来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做了十多年的县尉,眼见已是升迁无望,眨眼之间,老母鸡变鸭,自己便成了县令了,如果以后李清能更上一步,几步的话,自己这样的人不是便有了更好的前程么?

眼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李清,正吱吱用力地咬着咸菜的李清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对面那火热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许云峰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摸摸自己的脸,心道便算他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敢将注意打到自己这个上司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