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心里也恼了起来,一个妓女这么大的谱,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啊,要不是为了赌桓熙,我鸟你个屁啊!沉着脸对冯国道:“付钱!”
冯国骂骂咧咧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了知客,脸上是肉疼之极,这是他才刚刚领来的全营的军晌,这一下便去了五分之一。
接过钱的知客也不废话,眼里只闪着两个字:白痴。茗烟岂会见你们这些大兵丘八,这百两银子摔水里还听个响呢。
随着知客走进乐陶居的内里,李清才发现这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假山流水,画廊小桥,翠竹苍松之间隐着一座座楼阁,不时有丝竹之时隐隐传来。顺着曲径小道,几人走到一楼朱红小楼前,知客道:“这里便是茗烟小姐的居所了,几位军爷却请稍住,我这便前去通报。”
李清笑道:“请便。”便背负双手,饶有兴趣地欣赏起园内景色起来。
楼内,桓熙斜卧在案几前,几上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一壶温好的酒冒着微微的白汽,将醇美的酒香散发出来,一手支额,一手在案几上轻轻地敲着拍子,却是正在倾听着对面女子弹筝。
门轻轻地被推开,茗烟的贴身婢女青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以目示意。茗烟目光一闪,手抚在琴上,音乐倏然而止。桓熙睁开眼,正坐而起,拍手赞道:“好,好,茗烟姑娘,一月不见,你的筝技又有精进,得闻如此雅音,老夫当浮一大白。”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又微闭双目,似在回忆。嘴里却仍在喃喃地道:“余音绕梁,余音绕梁啊!”
青儿俯身在茗烟的耳边低语一阵,茗烟眼里闪过一阵惊异,目光瞄了一眼对面的桓熙,笑道:“桓公,却是有客来了。”
桓熙不以为意,“哦,是谁啊?如是茗烟的老朋友,不妨请进来一同小饮几杯,共赏姑娘的筝音绝技。”
茗烟娇笑道:“倒不是小女子的朋友,却是几位军爷,只怕是来找桓公的吧,倒是肯下本钱呢!”
“找我?”桓熙一愣,脑子里转了几转,“是不是几个年轻军官,领头的是一个鹰扬校尉?”茗烟点头道:“桓公原来认识他们,那小女子这就请他们上来。”
桓熙哼了一声:“可恼,当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茗烟奇道:“难不成是恶客?”
桓熙点头:“不错,这几日,这几个大头兵无日不在我府前聒噪,要让我去给他的兵治伤,真是笑话,我桓熙是什么人,竟被他当成是走方郎中么?不见不见!”
“既如此,小女子我便替桓公打发了吧!”茗烟笑道:“青儿,你去告诉几位客人,按规纪,要见我需要作出好的诗词,抑或是能有精通音律,如果几位客人不能的话,便恕我无礼不见了。”
桓熙大笑:“好,此计大妙,量他几个丘八,懂什么诗词音律,此翻定要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