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微笑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怀州攻下,下一个目标不是庆州便是饶州,根据时间来算,飞鸽路上要用五六日方至,如今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得手第二座城池了,再然后便是辽人的老巢上京,倒要看看谁先端了谁的老窝。”
赵祯喜不自禁道:“难怪你在堂上胸有成竹,这消息怎么不早跟朕说?”
晏殊道:“早间刚到,堂上不能说,苏锦特意叮嘱要保密,怕被辽人细作探听得知,早早的泄露了意图。”
赵祯捻须笑道:“好,好个苏锦,朕刚才还确实有点担心,现在看来,朕该稳坐京城才是,韩范两人只要能拖住便是有利之局,辽人旦夕便知内部生乱,但撤不撤兵,便要看苏锦的本事了。”
晏殊道:“正是,必须要拿了上京,皇上您想,如果将耶律宗真的母亲皇后嫔妃儿子一锅端了,那耶律宗真还不要疯了么?”
赵祯哈哈大笑道:“就看苏锦是否有这个手段了,辽军撤兵自救之日,便是我大军反攻之时,现在只需稳住便成。”
杜衍沉声道:“正是这个理儿,这也是既定之策,皇上可千万别被人鼓动乱了方寸,我欲调集京西南北两路的厢军北上,虽然只有五万人,但部署在京城东北,也可心安一些,请皇上应允。”
赵祯摆手道:“你去办吧,朕本来今日心情极为低落,现在好了很多了,两位爱卿辛苦了,晏相替我拟旨勉励范仲淹和韩琦,前番圣旨言辞激烈了些,这两人怕是有些挂不住。”
晏殊杜衍同声拱手道:“遵旨!”
……
大宋君臣在纠结反复,代州城中辽主耶律宗真也正在打发雷霆,本来他是召集耶律重元和萧惠来代州,准备嘉奖这次东西防线齐齐告破的胜利的,可是就在来到代州的当晚,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顿时将辽国君臣上下惊得手足无措。
“该死的宋人,阴险狡诈堪比草原之狐,居然利用夏境行兵抄我后路,该死的夏人,居然借道于宋,灭了宋国之后,第一个便要对付野利都兰这个娼妓。”耶律宗真不顾风度泼妇般的大骂。
帐下群臣噤若寒蝉,半晌无人说话,萧惠轻声道:“种种迹象表明,大散关以东的草原劫掠便是苏锦率领的宋国大军所为,只可惜当时我们判断的错误了,还以为是夏人趁火打劫。”
耶律宗真怒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当初朕要分兵去剿灭,你不同意,现在好了,刀子插到朕的心上了。”
萧惠面带尴尬道:“臣事后派人去查了,发现草原上倒毙的几匹敌人的战马臀上都烙着夏国战马的烙印,所以便认定是夏人所为,现在看来,苏锦小儿太过狡猾,定是故意伪造了这些证据,混淆我们的判断。”
皇太弟耶律重元鄙夷的哼了一声道:“自己蠢便是蠢,却怪别人更聪明,几匹死马便骗到你这个北院大王了,二十万大军北上,居然没有蛛丝马迹可行?我便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