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未至,酒宴自然暂时不能开动,徐威一面教人去催,一面跟苏锦杂七杂八的拉着话头,眼光绕着苏锦的脸打转,想看看苏锦被葛怀敏和李知和两人怠慢了会不会不高兴。
苏锦自然丝毫不显露出来,只是跟众人谈笑风生,丝毫不露半分急躁之意。
半个时辰过去,官员们都急了,苏锦却还是兴致勃勃的聊天喝茶,一句也没问为何葛怀敏未至,为何李知和大人未至,何时开席云云。
徐威告了声罪假装起身如厕,悄悄下了楼梯来到四楼的一处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屋门,里边有人道:“是何人?”
徐威低声道:“两位大人,是下官徐威。”
“进来吧。”
徐威推门而入,有一胖一瘦两人正侧躺在凉塌上,身边各有一名女子在帮着捶腿揉肩,这两人都迷着眼几乎要睡去。
“两位大人好。”徐威道。
“嗯……那小子是不是急的跳了?”胖胖的那人用尖细的嗓子问道。
此人正是泾原路监军李知和,本朝监军都是宫中派出来的太监,在兵部挂个武职便派到各路充当皇上的耳目,李知和当然也是个下边没有那杆大枪的太监,所以说话也显得男不男女不女。
“唔,那倒没有,下官看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哦?这小子倒沉得住气,被我们这么怠慢居然不生气。”李知和有些意外。
瘦黑面庞手大脚大的葛怀敏半睁着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便是生气又怎敢表露出来,在这渭州城中,知州算得了什么?没有咱们帮他守城,怕是他一天也捱不下去,搞不好还要被西贼抓了无当俘虏。”
李知和微笑道:“话虽如此,但总是知州管政务,且有守城调兵之权,虽然和我等并无隶属关系,总也是一方大员,能够这般沉得住气,看来倒是个人物。”
葛怀敏摆手道:“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刚断奶的半大小子,能有什么城府,王路使在时都对我等客客气气的,他个乳臭味干的小子算什么?”
徐威赔笑道:“两位大人说的是,但晾了这么久也够了,我看两位大人还是出去露露脸,毕竟日后他还是渭州知府,弄得太僵了也不好相处,再说咱们还是要拉拢他为主,咱们的买卖万一被他盯上可是个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