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杂沓之声响起,像是众人围拢上前,又像是胆怯退后,就听柳宾华赔笑道:“表妹,你怎地来了?不在袜子巷老宅中歇息,大半夜的跑到别院作甚?”

“滚来,别拿你的脏手碰奴家,奴家倒要问你,大半夜的为何带人守在此处?奴家还要将你的平日所为告诉爹爹,让爹爹剥了你的皮!”

“表妹,你……我可是你表兄,你便这么跟我说话么?”

“啪……!”的一声脆响,柳宾华的大叫之声传来,显然是挨了夏思菱一个大嘴巴,紧接着脚步急促来到门前;苏锦赶紧退后,就听哐当一声响,屋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黄色的人影旋风般冲了进来。

灯光下,夏思菱满脸泪痕,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头发散乱,衣服破碎,一双小红靴子上全是污泥。

夏思菱一眼看见苏锦,连忙冲了过来,抱住苏锦大哭道:“苏兄!幸好你没事,不然奴家可不知道怎么办啦。”

苏锦柔声道:“菱儿,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你是从老宅走过来的么?”

夏思菱没空回答,伸手乱解苏锦身上的绳索,绳索绑的很紧,嵌入苏锦的肉中,夏思菱气力又小,根本解不开,急的用牙咬,用手掰,将指甲都掰的鲜血直流。

苏锦轻声安慰她莫急,提醒她用匕首割开绳索,莫伤了自己,夏思菱这才抖抖索索的用匕首在绳索上来回拖动;激动之下手软脚软,半天也割不断一根。

“菱儿,成何体统?见到爹爹居然跟没见到一样,却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夏竦被晾在旁边半天,实在忍不住,出言喝道。

夏思菱这才转头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夏竦,冷冷的道:“爹爹,你把女儿关在老宅之中,为的便是以女儿的名义将苏兄骗到此处杀死么?真没想到,您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小扣儿在何处?你将她带过来是不是拷问她了,她跟这件事毫无干系,您老人家可不要为难她。”

苏锦叹息一声,轻声道:“菱儿,小扣儿已经死了。”

夏思菱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苏锦的肩膀方才站稳身子,定定神喃喃道:“你们果然还是不放过他,爹爹,你好狠的心呐!”

冲进门内的柳宾华叫道:“表妹,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责怪舅父?小扣儿怂恿你和陌生男子交往,本就死有余辜,醒醒吧表妹,瞧你将舅父气成什么样了。”

“闭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有何资格在奴家面前指手划脚?小扣儿现在死了,奴家也不必为了她的名声而隐瞒,爹爹,你可知道你的这个宝贝外甥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您在西北期间,他不止一次的夜晚跑来女儿闺房窥伺女儿,被女儿发现之后不但不加收敛,反而恬不知耻的说要求爹爹将女儿嫁给他;而且他在府中胡作非为,女儿身边的小扣儿和其他几名婢女均被他用强糟蹋了;小扣儿向女儿哭诉,女儿也拿他没办法,为了小扣儿的名声,女儿选择了隐忍不言,带着小扣儿住到了别院之中,爹爹!这些你可都知道?”